桃韻素來穩重,事事以孟嫣然為主,所以孟嫣然去孟夫人那裡見孫嬤嬤的那一次沒有跟著過去,這就導致了她不認得孫嬤嬤,回房間以後,拉著桃曼細細的地問了一遍她都見過哪些林家的人,尤其是她們的特徵。 第二日一大早,林承瑞就醒了,多年來的習慣讓他無論寒暑都會在同一時間醒過來,然後在院子裡打拳健身。 一時間,院子裡的聲音呼呼作響,讓睡迷糊的桃韻和桃曼二人一臉驚恐的翻身下床,透過窗戶看著院子裡的場景,等看清楚了,二人立刻就醒了。 “桃曼,趕緊的,人家林家的下人都醒了,咱們也快些起來,否則第一日咱們倆就起晚了,可就給姑娘丟臉了。” “已經把臉丟到姥姥家了,哎呀,她們怎麼不叫咱們啊,也不提前說,好好的起這般早作甚?” 桃韻還好,一臉嚴肅的給自己穿衣打扮著;桃曼已經快哭了,手忙腳亂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桃韻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下人給林承瑞端洗臉水,趕緊往前走幾步打算套個近乎,順便套套話。 哪知道那丫頭看到桃韻立刻就開口驚訝了起來。 “桃韻姐姐,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綠湖,侯爺要開始用早飯了嗎?” “哪呀,還早著呢,侯爺每日晨起打拳後洗漱,然後讀書半個時辰,然後才開始吃早飯,還特地交代我們不要驚擾了跟著太太嫁過來的各位姐姐們,說是你們也累了一整日,等到吃早飯之前再叫你們。 姐姐再去睡會吧,別攪擾了太太的好夢。” “多謝。” 桃韻塞過去一個金錁子,綠湖的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意再三道謝後,方快步離開。 回到房間的桃韻看著邊哭邊給自己上妝的桃曼,把方才的話說給她聽。 “當真?” “當真,不然我回來做什麼,你慢慢收拾,收拾好了咱們再一起給姑娘。。。太太提前準備。” 桃韻靠在床架上,眼皮慢慢的閉上了,實在是昨日有些勞累,她的眼皮有些沉重;桃曼則是給自己先卸了妝,然後一邊慢慢的畫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桃韻說話。 “要不說姑爺厲害呢,要是大公子和二公子也這般勤奮,只怕也能早早的就中舉做官,光耀門楣了。” “這些話你和我說一說就算了,若是被人聽到了,還不得被人以為是孟家太輕狂了呢。” “好姐姐,我也就是和你說說,連姑娘跟前我都不會亂說話的。” 兩個小姐妹之間的話無人聽到,而正房裡的孟嫣然也緩緩睜開了眼睛。感受到身上未著寸縷後,臉皮忽地紅了起來,回想著昨夜的瘋狂,摸著身旁的空缺,緩緩起身。 “桃韻、桃曼。” “太太。” 聽到孟嫣然的話,桃韻和桃曼進了房間裡伺候,一個拿衣服,一個拿鞋,扶著孟嫣然去了隔壁洗澡; 離開後,又進來了四個穿著同樣柳葉青服飾的侍女進來收拾房間,尤其是床上的喜帕,更要好好的保管。 開窗換花,整理床鋪,更換桌子上的糕點和茶水,然後迅速的退出去,等到孟嫣然收拾乾淨回來梳妝的時候,早已煥然一新。 孟嫣然坐在凳子上任由丫頭們給她打扮更衣,也就是這個時候,孟嫣然驚奇的發現,自己跟前的鏡子竟然可以看得如此清晰。 “姑娘,奴婢問過了,這個叫西洋鏡,看得可清楚了,那邊還有一個老大的鏡子,可以看到您全身的叫等身鏡,可以讓您隨時觀察自己的衣服和首飾、妝容搭配的如何; 聽說,是侯爺特地給您買來的呢。” 桃曼看著屋子裡沒有其他人,又開始在孟嫣然的身邊調皮,被賞了一個腦瓜崩。 而此時此刻的林承瑞在書房裡焦頭爛額的回想著昨天孫芥給他說得話。 一會兒祝範,一會兒黃栩安,一會兒戰茗逸的,到底什麼意思? 林承瑞對著一本摺子遲遲下不了筆,正糾結著呢,就聽到外面一陣喧鬧聲,緊接著一個俏生生的丫鬟就衝了進來,一福身沒等到開口呢,就被林承瑞一根毛筆堵住了嘴。 “玄光!滾進來!” “侯爺。” 小廝玄光是專職伺候書房的,首要責任就是不許任何人進入這間屋子,甚至除非林承瑞首肯,否則就連他都不能進入書房裡,而今出了這樣的岔子,林承瑞當然是第一個問他的罪。 “內書房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如今竟然也開始拿大,試探起我的心思了,可見你素日裡的規矩並沒有學好,把她拖出去,老規矩; 你去刑堂領二十鞭子,再有下次,你的小命就到頭了。 滾出去。” “是。” 玄光原本打算上前拽著丫鬟離開,誰知道卻被她一個閃身就躲開了,眼看著人就要往林承瑞的身前撲過去,玄光直接拽著後衣領就把人給拽了出去。 “閉嘴吧你,讓你不要進去不要進去,這下好了吧,害的我也要受二十鞭子,你死定了。” 嘴裡被塞滿了樹葉的俏麗丫鬟就這麼絕望的掙扎著,卻被玄光強硬的給拖了出去。 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林鑫和周氏的耳朵裡,夫妻倆雙雙來給林承瑞請罪,跪在內書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