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進教坊司的事自然瞞不過皇帝,畢竟教坊司是直屬皇家的。 林承瑞也沒有想瞞著,只是沒有想到還有意外之喜,順帶將之前沒有完全處理好穆原昊的案子一塊兒理了出來。 “主子,教坊司裡有個叫春紅的丫頭在奴才離開的時候特地把這封信塞到奴才懷裡; 奴才見上面的字是寫給您的,並沒有敢擅自作主拆開,還請您親自過目。” “拿過來。” 林承瑞開啟信封,上面的一手簪花小楷倒是讓人看著就眼前一亮。 “不愧是教坊司裡的姑娘,這一手好字多少人想學還學不來呢。” 信上細細的寫了穆原昊是怎麼被人殺死的,又是因何而死,還說明了若是林承瑞能替被穆家冤枉的人家做主,她可以替林承瑞在教坊司裡打探訊息。 “膽子倒是很大呀,你見過那個叫春紅的丫頭,告訴她,如果是這件事能得到妥善處理,她想要的我都能讓她得到。 想跟我談條件,先讓我看看她的本事吧。” “是。” 元宸第二日清醒以後被皇后拉著好一通訓斥,雖然面上一副知錯悔過的樣子,但心裡卻很高興。 表舅還是那麼喜歡他,尤其是清醒過來以後,看著慕慕手裡的一小罐兒野果子醬,更是將心中的鬱氣去了大半。 父皇沒那麼喜歡他,有什麼要緊? 表舅喜歡他就好了,有權有錢又擁護他,能讓他坐穩太子的位置,比虛無縹緲的父愛要來的好。 只是安安的那個小子。。。 罷了,自己是哥哥,不跟三歲的小屁孩兒計較。 皇家的孩子哪有傻的,阿耀年紀雖然小,但清楚的知道哪個是跟自己親近的哥哥。 是以,等到元宸挨完罵,他便讓人帶著他坐在輪輪馬上,哥倆直接帶著菜乾兒殺到了太后宮裡。。。告狀。 太后看著兩個孫子在自己跟前各種鬧騰,心中的不愉快也消去了大半。 等到宮人帶著各種新鮮的菜色上來的時候,太后這才知道元宸昨天偷跑出宮了。 “宸兒,你膽子倒是大的很。除了慕慕,一個人都沒帶就敢出宮。” “皇祖母~ 孫兒是去表舅府上,又不是去其他地方。 表舅母不是打發人進攻報信了嗎? 孫兒在上書房,聽說皇祖母這些日子身體不適,都連阿耀都不見了。 又想到表舅之前在城外是有莊子的,便想著讓他想想辦法。 是,孫兒知錯了,父皇和母后一大早便已經訓斥過孫兒了。” 元宸低頭認錯,臉上委委屈屈的表情,看得太后心裡直揪揪,連忙將他喚到跟前,拉著他的小手安慰。 “皇祖母不是要訓斥於你,只是你身為太子,又是皇長子,若是讓你其他的兄弟知道了,日後也有樣學樣,只帶一個小太監出宮,遇上危險可如何是好? 你是太子,當以自身為重,不能以身犯險。” “是,孫兒知錯。 表舅昨夜也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讓孫兒日後想要見他的時候,便打發人讓他進宮,不讓孫兒隨便出宮了。” “是啊,你表舅一向忠心,日後必定能好好輔佐於你。” 太后讓人家兩個孩子抱到火炕上,祖孫三個一起用膳,飯後元宸更是主動分享了林承瑞單獨給他的野蜂蜜果醬,甜絲絲又清清爽爽的,吃完了以後心裡都舒服了不少。 太后摸清了林承瑞的心意,心中的疙瘩就解了一半;另外一半在皇帝身上,皇帝沒有表態,太后心中的疙瘩就不敢消散。 錯殺、冤殺忠臣是歷朝歷代君王的大忌,她絕對不能看著自己的兒子做出這樣的錯事來。 宮裡的氣氛是好了,宮外的氣氛卻更加緊張了。 官氏想要讓自己的兄弟和老父想個辦法將戰穹林送出京都,得到的卻是無能為力的答覆; 五城兵馬司已經將所有的城門戒嚴了,官家如今沒有體面的官職在身,更沒有豐厚的財務可以去賄賂,如何能將人送出去? 官氏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得去求到戰茗逸的夫妻倆的身上。 結果再登門,卻連門都進不去。 戰茗逸因為林承瑞的一句話,今天原本是打算去衙門請假的,結果得知林城瑞已經請替他請過事假了,而且歸期未定。 戰茗逸心裡明白這是林承瑞在逼他做出選擇,是選戰家大房還是選自己家,他又不傻,當然是選自己家。 林黛玉在房間裡守著戰舒樂,旁邊放的是戰穹英的小床,戰茗逸就在旁邊的桌子是旁看書,陪著娘仨說話。 “夫君,你可是惱了時宴?” “沒有,是我當年太蠢。生生白費了時宴的幫襯,聽了大嫂和二嫂的挑撥,非要和他置氣; 以為他安排我去方州是為了一己之私,卻沒想到是他在太子跟前打了保票,說他這個姐夫可靠,結果三年,我足足打了他三年的臉,他生我的氣也有情可原。 畢竟,這一次我確實因為林怕耽誤林哥兒的前程,遲遲不想跟大嫂翻臉,結果反而耽誤了你和樂樂,甚至連累了林家女圈的聲譽。 這一次既然時宴願意出頭做這個惡人,咱們家也是苦主,我何必去拖他的後腿呢。” 戰茗逸是個聰明人,只是略微想一想就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