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驛站裡各自忙碌著,卻依舊無法阻止瘟疫的發生。 董昌平和張飛彭走到半路上,看著路邊有些人用布死死地包住自己的身體,一開始只是覺得有些詫異,可是等走到距離杭州城還有一日的路程的時候,聽著飯店桌子旁邊有人議論如今的杭州城戒嚴後,董昌平莫名其妙地直接從板凳上一頭栽了下去。 “老董!” 張飛彭打架是把好手,讓他看病純屬找死,可是沒辦法,周圍的大夫已經全部被杭州巡撫抓進了杭州城,死馬當活馬醫,張飛彭按照軍中的方法放血後,把董昌平放到馬上,然後一路除了灌水外,全部時間都在快馬加鞭地往回趕路; 四天半的路程,晝夜兼程硬是壓縮到了不到兩日,可等趕到驛站門口的時候,董昌平依舊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第二日夜間,驛站里正飄著苦得讓人流淚的味道,張飛彭就揹著董昌平在驛站外砸門。 “救命!救命啊!” “老董,老張?你們怎麼了?” “小虹,別過來!快讓林侯爺出來救命,老董可能得了瘟疫,快不行了。” “!!!“”馬上!” “林侯爺!快出來救命啊!” 慕虹捧著黃栩安才烤好的野雞,正興沖沖地啃著呢,就聽到砸門聲就飛奔過去看,門一開就看到了捂著嘴往後退的張飛彭,還沒開口笑話他狼狽呢,就被張飛彭的話嚇得差點抽過去。 聽到張飛彭的要求後,立刻就轉身去廚房找林承瑞了,林承瑞在廚房裡剛熬好藥,正往外倒呢,就聽到身後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連忙一個轉身,護著自己好不容易熬好的藥。 “慕虹,你這是做什麼?” “林侯爺,求求你救救老張和老董,他們不能死啊。” 慕虹手裡的烤雞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到底是年紀尚小,才十七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林承瑞的身前,雙手死死地拽著他的衣服前擺,看得林承瑞一臉無奈。 “慕虹,你先起來,好歹讓我把好不容易熬好的藥放下,再跟著你走,先放手。” “哦。” 林承瑞把手裡的藥罐子放下後,才跟著慕虹狂奔而去,大門口等候的兩個人早就雙雙昏迷了,林承瑞看著他們的臉色就有些懷疑,攔住了打算跟著他出去的所有人。 “他們兩個可能得了瘟疫,你們留在此處不要動,我去去就來。” 林承瑞把自己的口鼻用藥物浸溼過的布條捂住後,方才上前,果不其然,二人已經患上了瘟疫。 “林侯爺,他們兩個。。。” “是瘟疫,所有人都不許再從這個門進出,快去稟報給殿下。” 林承瑞在門外搭了一個窩棚,把兩人一個一個地搬進去,就安心在門口用他們兩個一邊試藥一邊治病。 孫芥聽了以後,直接飛鴿傳書送回京都稟報,皇帝見了他的密報,原本打算的徐徐圖之,立刻改成了大刀闊斧。 原本在四王八公里僥倖活下來的勳貴們可就是遭受了另一種滅頂之災。 被皇帝召回的昭烈將軍傅仁和光武將軍張希忠,以及從北境立功歸來的齊斐等人,被委以重任。 幾人手裡握著皇帝讓人蒐集的證據,趁著夜幕就各自帶兵把各人的府邸給圍住了,將犯了事的人一個個的帶走,甕中捉鱉,想跑都沒有地方跑。 尤其是光武將軍張希忠,他幼時曾經是皇帝的伴讀,眼下看著皇帝好不容易可以擺脫這些蛀蟲的掣肘,當然是皇帝指哪他打哪。 他帶兵負責的那幾家牛氣沖天,奉旨拿人的時候拒不認罪,可張希忠是什麼人啊,他可是皇帝的心腹,不給他面子就是打皇帝的臉,這誰能受得了? 當然受不了! 反正皇帝也說了,證據確鑿就算是反抗到底,死不認罪也沒有用,皇帝甚至為了讓張希忠辦事方便些,特地給他下了一道允許他便宜行事的聖旨,準他可以先斬後奏。 張希忠腰裡彆著這道聖旨,走到哪裡都顯擺一下,生怕這群犯了事的眼瞎看不見,果然他才是皇帝最信任的武將! 話都說得這麼清楚了,旨意也已經下了,再不把差事辦得漂漂亮亮的就不禮貌了! 於是,在張希忠手起刀落,利索地砍下了幾個要犯的腦袋後,帶著渾身的血跡去捉拿其他人的時候,那些人果斷的老實了起來,收起了僥倖的心裡,放棄了抵抗,乖乖開啟大門投降。 畢竟,以後不認罪不一定會死,但是現在不放棄抵抗是一定會死的。 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還是要分清的。 因為是夜幕降臨後才開始辦差,大街上的百姓除了酒鬼、賭鬼和乞丐幾乎就沒有人了,剩下的人躲在自己家的房子裡,聽著聲音也不敢擅自出來看熱鬧。 差事辦理得極其順利,皇帝大為欣喜,剛要大手一揮讓大家下去休息,就看到張木帶著孫芥的信鴿火急火燎地未經通報就直接闖了進來。 “陛下,十萬火急。” “拿上來。” 皇帝看著從信鴿腳上拿下來的小小的一張紙,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最後更是一口血吐到了龍案上。 “皇上!” “陛下!” “快叫太醫!” “不必,張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