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回到戰家以後,京都就開始洋洋灑灑地開始下雪了。金臺書院裡現在除了一些家境貧寒的學子外,就只有一些無處可去,被戰向嘉收留的夫子了。 眼下就要過年了,戰家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戰向嘉為了不耽誤大家的以後,就宣佈暫停書院的一切活動,讓大家早些回家,安心過年就是了。 等到人群散去,金臺書院裡靜得恍無人煙,加上漫天的白雪,後院裡各色的梅花,倒是讓這個清淨的新年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感受。 “弟妹,多謝你前日派人給我送過去的插花,倒是好看極了。不愧是你。” 二嫂季氏伺候婆婆睡下後,特地帶著她自己做的糕點來給林黛玉道謝。 “二嫂子客氣了,我伺候不好母親,總是要勞煩二嫂子在一旁指點我,勞煩二嫂了。 二嫂坐,正好我孃家弟弟剛才派人送了些蜜橘過來,二嫂子用一些。” 林黛玉指揮下人給季乃瑗上些用熱水燙過的蜜橘,拉著她親親熱熱的坐下說話。 季乃瑗從前在家裡的時候也曾經吃過冬季的蜜橘,只是後來父母相繼離世,兄弟裡又沒有上進的,才斷了冬季裡的樂趣,如今乍一看見冬季裡的蜜橘,不禁感慨起來,眼眶通紅地看著林黛玉。 “弟妹,世間女子本就艱難,我原本以為你弟弟尚小不能做主,沒想到竟是個厲害的,這般難得的蜜橘都能弄來; 小時候我跟在父親的身邊也曾經吃過,只是如今。。。兄弟們不上進,夫君不喜朝堂不會經營,倒是很多年都沒有用過了。” 說著眼淚不禁流了下來,林黛玉趕緊用上好的蠶絲手帕給她拭淚,聽了她的話不禁計上心頭,安慰道。 “令哥兒漸漸也大了,二嫂子若是喜歡,我多送些給你就是了。只盼著將來他有出息了,能給嫂嫂多多地買些蜜橘回來; 從前都說我多淚,今日一見嫂嫂,才知道是錯了。” “呸,人家拿你當個自己人,才說起自己的傷心事,你倒好,不安慰算了,還取笑人家,真真是個芝麻餡的元宵。” 季乃瑗讓林黛玉擠兌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小小的啐了她一口,捂著臉不好意思了半日方才開口。 “你說得也是,只是若是大伯他獲罪,只怕日後戰家全族的孩子們都要收到影響了。 弟妹,侯爺可說過有什麼補救措施?” “他哪裡能有什麼補救措施,之前讓辭官不同意,後來讓家裡私下派人去光州暗查不同意,現在人證被帶回了京都,只怕這件事就要坐實了。 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若是有人能提供一些往日裡大伯為官的好處,咱們家再從中調和拖延一段時間,或許會不一樣; 畢竟大伯不是說他是被冤枉的嗎? 既然這樣,就一定會有一個破綻,只要細心就一定能找到。 奈何時晏現在在京都裡無暇脫身,多少眼睛都盯著侯府呢;就只能咱們私下裡想法子了。 這不,夫君聽說有光州的船隊北上,今日抵達京都碼頭,一大早就出門了,且等等看,他能有什麼辦法了。” 林黛玉把話說完了以後季乃瑗陷入了沉思,三房外出想辦法,可畢竟不是常年在京都裡待著的人,有些人手戰向嘉也沒有交給戰茗逸,戰茗逸所有的不過是他和林黛玉手下的人罷了。 戰家長房也是如此,常年不在京都裡,戰向嘉的人脈幾乎都交給了戰茗瀚這個二兒子,如今戰向嘉病重臥床,家裡的事情幾乎都是由戰茗瀚出面來操作。 林黛玉的話不無道理,尤其是她和戰茗逸眼下只有一個女兒,根本沒有害二房的理由,只要林承瑞活著,單憑五代襲爵不降等的聖旨,就足夠讓三房的人不愁吃喝和富貴了,眼前的蜜橘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嘛。 季乃瑗想明白了一切以後,又問了幾句具體的事宜後,帶著林黛玉給她的八個蜜橘就離開了。 此時,戰茗瀚早就帶著兒子從書房溫書回來;季乃瑗一進門,父子倆看著丫頭手上端著的托盤上放著的蜜橘,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相同的神情。 “夫人,這是哪來得蜜橘?” “三弟妹孃家弟弟送過來的,剛剛才送到,給了父親母親那裡十個,咱們這裡八個,我方才進門的時候,讓丫頭給你們用熱水燙了兩個,等會兒就能吃了。” 戰穹令眼巴巴地望著熱水盆裡帶皮泡著的蜜橘,看得戰茗瀚實在是有些扶額。 “令兒,讓丫頭帶著你下去吃吧。” “夫人,好好的你怎麼又去打擾三房了?” 戰茗瀚扶著季乃瑗緩緩地坐到小炕上,冬季裡燒得熱熱的小炕讓剛從冰天雪地裡回房的季乃瑗覺得舒服了許多; 聽到戰茗瀚的話,季乃瑗猛地睜開眼睛,斜了他一眼。 “打擾? 人家巴巴地折了梅花插了瓶,用的還是一對琺琅雕翠青花瓷瓶,貴重的不得了,我不得去謝謝人家嗎? 夫君整日裡說什麼,閒雲野鶴,悠閒自在,可如今我只看到戰家大廈將傾,能依靠的卻只有三房的妻弟,一個二十歲的侯爺。 往日裡談詩論畫的朋友,書信相交的故人,而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