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熙學武是家族傳承,元宸學武純屬是強身健體。 差不多的年紀,有人在初夏的陽光中曬得像個小黑球,縱馬彎弓扎馬步; 有人在深宮裡,強身健體。。。生病病。 “這都這個月第三回了,太子殿下還是不要去學武了,年紀太小了,總是這樣會傷筋動骨,只怕日後於身子不利啊。” 太醫出殿門的時候,把話說給皇后派來照顧太子的菘藍姑姑聽,後者再三道謝後送走了太醫,轉身進去勸解太子。 “殿下,太醫囑咐,說您年紀太小,再受傷恐怕會影響以後,不然再等等吧,殿下又不用上陣殺敵,只需要強身健體就是了,等到適合的年紀,奴婢一定不再勸您了。” “菘藍姑姑。。。罷了,橫豎孤都要養傷,暫時撂下吧。” “是,殿下就好好休養,等身體養得壯了些,自然什麼事情都順順利利的。” 元宸沒有再接話,他一個月傷了三次,皇帝都沒有來看過他,原本父子情就沒有多少,他就不期待了。 他期待的是那個從小抱著他長大的人,為什麼連託人問候一句都沒有呢,真的是權力傷人嗎? “殿下,殿下。” 小太監慕慕從外面躡手躡腳的走進來,看了看殿裡無人,趕緊湊到床邊小聲地喚了兩聲。 “怎麼了?你怎麼滿身臭汗?” “嘿嘿,殿下,您先別嫌棄,奴才這身臭汗可是大有來頭的。” “再不說給你一通好板子。” 元宸沒好氣地白了慕慕一眼,慕慕嘿嘿地笑了兩聲後,又往後爬了幾步,這才將自己偷聽到的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奴才原本是去太醫院給您拿藥的,結果聽到內務府的小太監在牆角嚼舌根,這才湊了過去聽到這番話。 奴才不敢耽擱,趕緊回來給您回話,林侯爺送到內務府的東西早就送進來了,只是皇上不肯讓內務府送進宮裡,說是怕您玩物喪志。” “玩物喪志? 你去瞧瞧那都是些什麼東西,不要讓人瞧見,更加不要偷拿回來。” “是。” 慕慕又悄咪咪地跑了出去,這一次直到晚膳以後才回來。 “主子,奴才回來了。” 慕慕這次學乖了,先去換了身衣服,然後才進來回話,元宸自然沒有拒絕他趴在腳踏上說話。 “奴才看過了,第一次送的東西是金瘡藥、棒瘡藥和一些跌打損傷的藥物,都是些上好的,比主子您素日裡用的也不差,還有一封信, 奴才不怎麼認字就沒看; 第二次送了一本書,上面畫了不少打拳的小人,還寫了不少的字和一個風箏,殿下,您是沒瞧見,嗬,那風箏活靈活現的,一隻展翅高飛的老鷹,跟活的一般,奴才活了這些年,還沒見過那麼好的老鷹風箏呢; 這一回送的東西,奴才沒瞧見,就吃飯的時候跟幾個在內務府庫房當差的小太監玩了一下午,玩熟了他們才說,是侯府送來的一小筐他們沒有吃過的菜,說是宮裡的主子們嚐嚐鮮的; 但是送進來的當天下午就被黎姜公公親自帶著人給帶走了,他們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元宸聽著一字一句的話,心裡舒服了許多,就知道表舅舅沒有忘了自己和他說過的話。 “慕慕,等孤好了,咱們去表舅家放風箏去,今年表舅中毒沒去成,等他好了,咱們就去體驗一下自由的感覺。 菜嘛,到時候讓林健給你煮一碗就是了。 至於送進宮裡的這一筐,哼,進了宮自然是父皇的東西了。 回去睡吧,明日只怕還有的頭痛啊。” “是。” 慕慕看著已經閉上眼睛的元宸,抿了抿嘴,還是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平安符塞到元宸的手中,不等元宸開口,慕慕小聲的把平安符的來歷說了出來。 “主子,您說了不能偷東西,所以奴才沒有偷。 只是黎姜公公下午路過的時候,把奴才叫跟跟前罵了一頓,教訓的時候趁人不注意把這個塞到奴才袖子裡,奴才想這麼精細的東西肯定不是給奴才的,等奴才走了您再看就是了。 奴才放肆,奴才告退。” 說完,飛速地爬了出去,殿裡的燈光昏暗,元宸勉強用手開啟平安符,看著裡面簡短卻關心的話,眼眶不爭氣的紅了; 有些手抖的把平安符恢復原樣後,思來想去,到底還是塞了自己的荷包裡,打算日日貼身帶著。 “孤就說嘛,表舅是不會放棄自己養大的孩子的。” 元宸是心滿意足了,皇帝都快氣瘋了,他不過是從內務府拿了一籃子臣下孝敬的菜,怎麼就跟貪得無厭掛上鉤了? 原本就被西北膠著的戰事氣得日日發火的皇帝,好不容易認為自己能行使一把皇帝高高在上的特權,結果前腳把敗火的東西吃進肚子裡,後腳就被太后叫去臭罵了一頓,又惹了一肚子火,生了一場悶氣。 皇帝依舊查了半天,也只能查出是太后派人去御膳房取自己想吃的點心的時候,看到了太后早就想吃的新鮮菜,結果左等右等都沒有見到,最後一打聽合著全進了皇帝的肚子裡,愣是一丁點都沒有想著給她這個母后送一點過去。 更別說受了傷的元宸,年幼的皇子們,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