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睡飽了以後,顯然也想到了太子行為的不妥,但是看著還不到十歲的兒子,皇帝心裡還是有些糾結的,眼看著大兒子好不容易被養到了這麼大,林承瑞和霍熠嘉也進不來,應該沒有人教他跟自己離心,這次的事應該是個意外。。。吧。 不管了,先把他叫來問問再說。 太子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故意的,只是說自己擔心父皇返程的時候再被賊人鑽了空子,這才帶著人去迎接的; 自己從小投毒、暗殺、被人栽贓陷害的事經歷得可比他這個父皇精彩多了,畢竟自己廝殺出來的就是比旁人幫著保送上位的要早熟些。 皇帝砸吧砸吧嘴,看著一臉真誠的大兒子,想了想,這些年他跟林承瑞的交流都少了很多,跟霍熠嘉更是一年半載連封信都沒有透過,基本排除了這倆貨拐跑了自己兒子的可能。 一頓操作猛如虎,回頭一看是個二百五。 看著皇帝眼中的猜疑漸漸消除了,太子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呼,果然,打親情牌還是很有用的,畢竟是親生的,自己年紀還小,這種事還算是能糊弄的過去。 皇帝解除了心中的疑慮,乾脆就直接讓太子留下跟著他一起聽一聽昨夜闖宮的口供。 全城戒嚴,不知道內情的百姓人心惶惶的,除了梁家以外,其他訊息不怎麼靈通的官宦人家家裡也在憂心忡忡。 “夫君?今日怎麼這般早就回來了?” “夫人,今日城中戒嚴,為夫連衙門都不必多待了。” “可知道是為了什麼?” “唉,聽說是昨夜宮裡起火,但是訊息被遮擋的嚴嚴實實的,誰能知道呢,橫豎咱們在家裡住著,什麼事都好,先保全咱們再說。” “嗯。” 林黛玉夫妻倆在府中規訓家奴,教導子女不許外出,小心低調過活; 其他人家卻不這麼想,若是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府中,那就對不起他們瘋狂撒錢撒到各府中買通的暗線了。 幾乎是同時,全城的探子都動了起來,除了林家的。 而這正是林承瑞需要的,藉著一場東風,成功的讓他在各府裡的探子摸清了其所在府邸的其他家的探子,畢竟到時候有事,就可以讓對方替自己背黑鍋了。 連皇帝都沒有想到,宮裡一出事,各家各府全都動了起來,連宮中的探子都被他抓住了好幾個,趁著宮裡出事的藉口,好幾家被抄家降職流放,倒是一點都沒有冤枉他們。 而被扣下的倭寇,經過審問最後除了安倍忘八這一頭以外,就只有三四頭畜牲活了下來,偏偏這三四頭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人,對孫知儒等人的下落倒是吐了個一乾二淨,但更深層次的一無所知,只好無奈宰殺了。 但是安倍忘八這個傢伙嘴是真的硬,明明所有用刑的人都指認說他才是領頭的管事,偏偏他就是一個字都不肯說,也不肯求死,倒是有些難辦。 “難辦?什麼難辦?” 天牢的審訊的小吏正犯難呢,就聽到身後突然響起的一個聲音,轉身一看正是黎姜。 “喲,黎公公,您老怎麼來此處了?” “咱家是送簡大人一個青雲前程啊。” “公公請講,下官洗耳恭聽。” 簡書澈受人排擠,在天牢裡待了近十年了,饒是再犟骨頭,為了妻兒老母也要學得圓滑起來,黎姜正是看中了他的圓滑,所以才出聲點撥他。 “上頭只是說他不能死,沒說不能對他用刑啊,有些刑罰雖然上不得檯面,但卻十分的好用,你說咱家說得是不是?” 黎姜的暗示簡書澈瞬間就明白了,喜不自勝,是了,只是不讓他死,又沒有說不能對他用上不得檯面的刑罰,是自己著相了。 “公公慢走。” 簡書澈滿臉堆笑的送走了黎姜,轉頭方才還帶笑的臉,瞬間就直接耷拉了下去,一臉陰毒地望著四肢綁到木架子上的安倍忘八。 “來人,取咱們最喜歡的籤棍套盒來。” 一套組合,從手臂粗的棍子,到剔牙的籤子,長短不一,型號各異,足足三十二根,一開始安倍忘八還有些奇怪,但是等到他的舌頭被固定好了以防他咬舌自盡後,他才明白這些人的想法。 既能聽到悅耳的慘叫聲,又能防止犯人咬舌自盡,還能欣賞倭寇的慘狀,當真是極好的表演。 黎姜聽著屋子裡的慘叫聲,十分滿意的帶著人離開了。 誰能知道呢,當年太子南下,黎姜也求了恩典,私下回了一趟老家,正好見到了被倭寇刨墳掘墓,燒殺搶掠的慘狀,連前一日還能軟軟糯糯叫他叔叔的一個兩歲的小女孩都衣衫不整的渾身是血,更別說其他人了。 黎姜當時就直接策馬回了城裡,差點就被倭寇追上,伺候數年,他幾乎每年的那一日都能夢見那個渾身是血的小女孩,午夜夢迴之時,黎姜當真的氣到發抖。 幾乎每一個送進宮的倭寇都沒有熬過他們的練習期就渾身傷痕的被送去了亂葬崗,太監心中也有慾望,黎姜上位後不許宮中的太監輕易欺負宮女,可是欺負倭寇卻從來不攔著,偶爾遇上了還出言指點一二,這就導致了宮裡根本就見不到倭寇,倒是也省去了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