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蹲下身體,謝晴空輕聲念出銅牌上的銘數,順勢伸手去按門旁的感應鎖,卻按了個空。她轉頭看去,右手按著的地方是一片空白的牆壁。她這才想起,老式的感應鎖早在五年前就被拆除了,現在採用的都是隱形的主動式感應鎖。從她站到門口的那一刻起,自己的相貌、聲音、身高、體重、生物磁場等等資料,都已經被門鎖系統感應到了。房門沒有向她敞開的理由,是因為她已經不再是711房間的主人。
“就已經過去五年了嗎……”
謝晴空黯然地挺直身體,剛才只顧著找門牌,直到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高也已經超出了房門整整一個頭。這個發現,讓她打消了叫醒711房現任居住者的念頭。
“現在是小孩子睡覺的時間了。”
少女輕聲地向自己解釋著,一面攤開手掌,試圖接住從透明天花板中灑落的縷縷月光。薄薄的銀光溢滿手掌,從指縫中漏了出去,如同時光一樣無法捕捉。
理性告訴謝晴空應該離開了,但她的雙腳仍在711房門前留戀不去。
忽然間,房門無聲地滑開,一顆小小的掃把頭探了出來,兩粒烏朦朦的眼珠在少女凹凸有致的身軀上來回晃盪著,嘴角邊挑起一絲懶洋洋的笑意。
“喲嗬,大美人姊姊。你是來找小哥哥我的嗎?”
沉浸在感傷中的謝晴空,突然受此騷擾,額頭青筋暴起,飛起一腳往對面的小花花公子臉上踹去。沒想到對方在說完那句話完,就把身子向後一倒,整個人像失去了平衡一樣,踢嗒踢嗒一路倒退回屋內,在屋中央轉了半圈,像骨頭散了架似的倒在床上。
謝晴空飛腿落空,不由微微一驚。待見對方房門大敞,她略一遲疑,借玉腿落下之勢,足尖在門檻上一勾,上身微仰,以一個近似芭蕾舞般的優美姿勢,躍入房中。
懶洋洋的鼓掌聲響了兩下,房門在謝晴空的身後關上,一張椅子則向她滑過來。謝晴空彈了彈指頭,身子往下一坐,直線運動中的椅子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撥拉了一下,圍著她繞了半個圈子,端端正正地送到玉臀下,穩穩接住她的身體,時間配合的天衣無縫。
掃把頭的小男生這一次沒有鼓掌,他依然賴在床上,也沒有坐直身體,就那樣歪過腦袋看著謝晴空,懶散地問道:“學姊深夜在我們宿舍門口徘徊不去,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嘍?不過學姊你好像不是要找我的樣子,那是不是要找楓仔呢?”
掃把頭小男生一邊問著,一邊把目光高高挑起。謝晴空隨著他的視線望向上鋪,卻看不到那位“瘋子”的長相。一來她現在是坐著,視角偏低;二來上鋪的那個“瘋子”幾乎把整個身體都縮排了被窩,只露出一頭黑黑亮亮的短髮,即便她採取居高臨下的俯視角度,也不可能一窺其廬山真面目。
“不過,我可要提醒你。楓仔那傢伙睡起覺來可是六親不認,他的口頭禪就是——打擾我睡覺的人絕不可原諒!”嘴裡說著嚇人的話,掃把頭小男生還提起食指在自己脖子上一劃,嘻嘻笑道:“上次他練站馬步睡著了,師父把他敲醒,他居然連師父也給打了。所以說,美麗的學姊你如果堅持要在這個時候叫醒他,最好有變國寶的覺悟。”
謝晴空看著掃把頭小男生把拇指和食指扣成一圈,擱在眼睛上模仿熊貓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模樣十分可愛。她拼命繃緊臉部的肌肉,要板起臉孔,可眼眸中卻已經無法掩飾的流露出一抹笑意。
“終於笑了。”掃把頭小男生放下手,露出滿足的表情:“那學姊你慢慢看吧,我先睡了,走的時候也不用叫醒我了。”
說完他懶懶地翻了個身,打了個呵欠,真的闔上眼皮準備睡覺了。
“你……是不是認識我?”謝晴空見他態度這麼隨便,忍不住懷疑地問道。
“這所寺院中,又有幾個人不認識您這位‘散雷天女’呢?”掃把頭小男生閉著眼,口中含糊的說道:“能夠和集智慧、美貌與力量於一身的學姊您共用一榻,實在是學弟我最大的幸運……”
聽到後半段話,謝晴空險些暴走,忍怒道:“你這小子,嘴裡能不能放乾淨些。”
“學姊啊……我剛才有說過一個髒字嗎?如果您誤會了什麼的話,應該首先反省一下自己的思想吧!”
雖然眼睛仍然沒張開,但掃把頭小男生的語氣也變得尖銳了。
“強辭奪理的小子,你想要教訓我嗎?”
“深夜到訪的客人,你想要來個鳩佔鵲巢嗎?”
這一句話讓謝晴空火氣全消。她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