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代表著他們即將收割六條生命,
反抗已經毫無意義,蛇人吐了吐口中的黑信,在死的恐懼和生的幻想之間,石室
最裡面的人類紛紛把外面的同類朝蛇人推去,露出了他們最原始的本質,這個時
候,誰還記得彼此是一起從死人坑裡爬出來的鐵血戰友。
但是這一卻都是徒勞,蛇人們掄起粗長的尾巴,伸進人群中捲起那些看起來強壯
的人類,而後,石室中在一陣驚恐的叫聲中,伴隨著石室大門“匡”的一聲安靜
下來。
就像過去的一週一樣,至少今天,石牢中的他們不用再恐懼了,死亡,是明天的
事。
裡面最角落處的康朵悄悄鬆了一口氣,她豔白的臉上因為缺少食物,已經變成了
病態的蒼白,她悄悄的移開半個身體,看向了身後的格里菲利。
格里菲利的胸骨被蛇人抓捕時擠壓斷了兩根,雖然被康朵用鬥氣梳理過,不過目
前看起來效果不大,此刻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眼神含笑的看著康朵。
“笑什麼笑!”在格里菲利近乎無恥的凝視中,康朵紅著臉把頭調向了一邊。
“不用害怕,我是說,你在蛇人的眼裡就一醜八怪,你放心,我保證你是最後死
的那個。”格里菲利毫無被康朵保護的覺悟,既然今日的危機已過,這漂亮話還
是要說的。
“呸,你才一醜八怪呢!”康朵聽得那個氣啊,氣的臉都綠了,每天這個時候,
格里菲利總要作弄她一番,每次康朵都暗下決心明天把他拋到蛇人的身上去,可
一聽到開門聲,她又身不由己的擋在了格里菲利的身前,其實康朵心裡知道,既
然第一次沒狠下心來殺了他,那麼以後,再也不會殺他了。
“康朵,你生氣了?”格里菲利像個挨千刀的,饞著臉拉了拉康朵,不,不是拉
,確切的說是躺在地上的他用手在康朵的小腿上撫mo。
康朵一腳踢開格里菲利的爪子,不理他。
“康朵,你生氣就好!”格里菲利繼續感嘆著。
康朵氣的臉已經泛青了,明天要是不把格里菲利扔出去,她就不是康朵。
“現在已沒有了幻想的我們,只有記得生氣,才會記得自己是人,而不是待宰的
羔羊。”
聽到這裡,康朵的臉上瞬間多雲轉晴,雖然格里菲利的這句安慰很是折磨人,不
過,康朵還是在心裡領會了格里菲利的心意,她習慣的咬了咬嘴唇,靠著格里菲
利坐下。
“格里菲利,你上次唱的那首曲子,是你自己寫的嗎?”
“嗯,那首?”格里菲利側頭,藉機在康朵的耳邊蹭了蹭,看到康朵似乎又準備
發火,趕緊道,“啊,我想起來了,你是說我們被蛇人捲住時,你躺在我肩上唱
的那首曲子麼?”
看到周圍瞬間看過來的一群曖mei的眼神,康朵羞的連死的心都有了,她伸出小
手準備狠狠的掐格里菲利一下,不過一想到他現在連站都站不穩,又不忍心了。
都說女人的心是水做的,看來一點都不作假。
格里菲利這次是沒辦法才瞎扯,他總不能說我從夢裡學來的吧。而且,這首曲子
幾乎夜夜都在他夢中淺唱,他都學的差不多了。
“康朵。”格里菲利輕喚一聲。
“嗯。”
“我還會另外一首曲子,我哼出來給你聽吧。”
“我聽著呢。”
“如果,你學會了,以後可要用豎琴彈給我聽。”
“少廢話。”康朵將側臉躺在格里菲利的肩上。
如果,我們還有以後,我一定,彈給你聽;每一天。康朵如是想到。
隨著格里菲利低沉而又充滿磁性的嗓音,一首氣勢雄偉激昂,藝術形象鮮明的曲
調從他口中開始飄揚,隨著曲調的延展,那激動人心的旋律令聽者無不熱血沸騰
,振奮不已。
曲調一轉,時而奮,時而悲,再到昂揚有力,隱隱伴有鼓聲、號角聲,鼓點由慢
逐漸加快,營造出大戰之前劍拔管張的緊張氣氛,到最後萬騎奔騰,人馬齊鳴,
仿若伏兵四起,一舉定乾坤。
一曲哼完,石牢中的眾人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