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塵。
被人掩護在身後的兀護法,心裡已經怒罵了起來,該死的,方才究竟是誰,自己還沒看清,就已然受到重創,這種實力…縱是擋在自己身前的方家護法同為五級高手,此刻在兀護法眼中也和紙糊的沒有兩樣,連腳底板也忍不住往外冒著絲絲涼氣。聯想到雷忘塵方才和那神秘聲音的對話,只怕那暗處的高手,想要取自己的性命也不過是揮手之間的事情。
“少主,是否要出手?”
兀護法受創,正是出手的大好時機,站在前方的影一,霎時間全身籠罩在黑霧中,只要雷忘塵一聲令下,七名影衛便會第一時間撲殺而出。
影一的提問,並沒有掩飾,方敏晴和兀護法等人,聽得清清楚楚,聞言,也忍不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場面再次陷入了僵持之中,不過顯然,雷忘塵始終保持著主動。
方家眾人,是生是死,一句話而已!
“沒有必要了。”雷忘塵搖了搖頭,深深地看了對面的方敏晴一眼,然後便轉身離去。
為什麼?
雷忘塵的離去,讓所有人更加是一頭霧水,難道是示弱?
不,絕對不是,莫說是有暗處的隨從高手相助,單憑明面上的七名影衛,也足以讓方敏晴與兀護法等人飲恨。
啊,方才擊傷船家的那道水流,正是從我這左手擊出啊,兀護法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可惡的小子,一而再地羞辱老夫,這筆帳老夫遲早有天是要算的。
“影一,把船家也一併帶走吧。”不理會眾人臉上的精彩顏色,既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船家無事,兀護法受到應有的教訓,而且方才為船家療傷時丹田出現的情況,讓雷忘塵迫切地想要尋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研究,可別再和火毒一樣弄出啥亂子來才好,修煉之路,誰都不認為,好運會一直陪伴著自己。
“是,少主。”
雷忘塵點頭示意,當先走去,影一見狀,抬起船家,跟在雷忘塵的身後,其餘的六名影衛,則是守在雷忘塵的身後,眼神不善地盯著對面的兀護法等人,緩緩地向後退走,整個過程中,都對方家眾人保持著高度的戒備,絲毫不敢鬆懈。
直到雷忘塵帶著一眾影衛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甲板上,方才再次出現了些動靜。
“小姐,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人?”兀護法忍不住問道。
方敏晴也感到極為疑惑:“雷家勢弱,我去年參加過雷家商會,使是雷家的潛力子弟雷無極,也沒有這個少年的風采,雷家,什麼時候出現了這等人物?”
雷忘塵並沒有展現出驚才絕豔的術道威能,但是方敏晴卻產生了一種奇特的說不清的感覺,當然,這種感覺並非是一種愛慕,方敏晴對男人的要求極高,對她而言,眼前的少年也只能算是印象深刻,要是這一晚之後還不深刻,才叫奇了怪了。
“子葉的死和這少年有關。”兀護法眉頭一皺,感受到陣劇痛,眼中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怨毒。
“兀護法,子葉之死已成定局,今日之事已了,勿要再生事端。”方敏晴看著雷忘塵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良久,方才嘆了口氣道:“我方家今日欠下的人情,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能償還了。”
雷忘塵離開碼頭後,在影一的安排下暫時入住了一間小酒館。
一張普通的桌子上,雷忘塵手舉著酒杯,不由地有點無語了,影一來到酒館後,便一直雙手交叉站在自己身後:“影一,你坐吧。”
“少主,影衛中早有鐵令,屬下不敢違抗。”影一固執地道,這一點,倒是頗像徐清。
雷忘塵揮手:“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影一,堂哥去羅城採購貢布應該也有些時日了吧?”
雷家香火稀薄,只有兩名第三代子弟,雷忘塵口中的堂哥,就只有雷無極。
“少主,屬下正要稟報此事,此次雷大爺和無極少爺去羅城還算順利,只是返回太原途中遭遇神秘人截擊,所採貢布盡數被毀,大爺和無極少爺拼死之下,方才殺出重圍,撿了一條小命。”
“莫非是白馬亭蟊賊不成?”
白馬亭蟊賊當年曾被雷一鳴打敗,自是結仇不淺,多年來,雷家商號行走的路線都是故意避開白馬亭蟊賊活動的區域,不過此次,由於行程緊張,雷大爺所選擇的路線,便是很久以前的那一條。按照雷忘塵所知,這條路線有極大的可能會遭遇白馬亭的蟊賊,雷忘塵如此推斷也在常理,不過,影一卻是搖頭道:“少主,按照雷大爺所說,此次事件並非白馬亭蟊賊所為。”
“哦?何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