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
“我的女兒……”菲託舍看著阿加莎將身後的紅木房門拴好之後,他便沉聲道“我要向你道歉。”
阿加莎看著自己的父親,這位精明強幹的中年人渾身遮掩不住的疲態,她眼眶一紅,說道:“我的父親,千萬別這麼說,該道歉的是我,如果我訊息能夠再靈通一點,也許能夠避免這種事情的。”
菲託舍搖了搖頭:“別傻了,我的孩子,你再厲害又怎麼比得過伯爵夫人?她手頭上掌握的勢力千百倍的勝過了你,而且她和她的家族為了這一天進行的佈置長達幾年、十幾年!這不是我們能夠預料並且預防的,而且她的手段早就已經超出了尋常陰謀詭計的範疇,她打出來的牌其實我們都能夠猜得到,但即便能夠猜得到,也無法抵擋。這便是伯爵夫人的手段啊!”
阿加莎看著長吁而嘆的菲託舍,她輕輕走到菲託舍的旁邊,輕聲說道:“我的父親,別再說這些了。我們以後究竟應該怎麼辦?”
菲託舍輕輕撫摩著阿加莎的長髮,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阿加莎似乎預料到了什麼,心裡面砰砰的開始亂跳起來。
“你還願意嫁給這個海盜嗎?”菲託舍抬起頭,看了一眼唐傑所居住房間的方向。
阿加莎剎那間血氣上湧,腦袋中像有無數個大鑼同時鳴響,她心中不住的喊道:果然來了!
阿加莎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菲託舍嘆了一口氣:“是因為你愛著他,還是因為你想拯救這個家族?”
阿加莎用一種極為堅定的目光看著菲託舍,說道:“兩者都有,我的父親!”
菲託舍緩緩的點了點頭:“想必你也意識到了,我們的家族已經到了一個危難之際的邊沿。我們必須做出一個決斷,而這個決斷將直接決定我們家族的命運。眼下我暫且不管這個海盜是命運之神安排著他出現在這裡,還是他別有用心的守候在這裡,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這根救命稻草,與他結盟!”
菲託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作為一個官商,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在這種沒有選擇的情況下進行選擇,這讓他有一種極度無力的感覺。
他仰著頭,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輕聲問道:“我的女兒,你說他會不會料到我們已經走投無路,所以刻意在這裡等候著我們,然後等著收編我和我的家族?”
阿加莎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我的父親,唐傑船長的確有著過人出眾的心機和謀略,事實上在莫三比克的時候他也證明了這一點。但我想說的是,那一切只不過是機緣巧合,他絕對不是一個陰謀家和政治家,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戰士,他雄健的體魄中深藏的是一顆睥睨天下的獅子之心!這樣蠅營狗苟的事情,他是不屑於去做的!”
菲託舍笑了笑:“蠅營狗苟嗎?好吧,他是獅子,我就是蠅營狗苟的喪家之犬……我明白了。”
阿加莎臉上流露出難色,她撒嬌的拉了拉菲託舍的胳膊:“父親,女兒只是打個比方,這麼一說嘛!你怎麼能往心裡面去?”
菲託舍呵呵一笑,拍了拍阿加莎的手:“我也只是隨便一說。不過,回想起來,誰能想到你當初在信裡面提到的這個海盜,居然能走到這樣的一步,而我們又居然會落魄成這樣?”
菲託舍唏噓不已。
就在菲託舍和阿加莎在房中密談的時候,唐傑和安吉爾同樣也在一間房中進行著一場密談。
“我的船長,難道你沒有發現嗎?克倫貝爾這個龐大的家族很有可能會徹底的倒向你!”安吉爾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她在唐傑的房間裡面不停的走來走去,像一個興奮到了極點的政客,滿面紅光。
她壓低了聲音,揮舞著手臂說道:“這很有可能是毫不保留的投靠!你可以藉著這個機會榨取到這個家族最富有價值的精華和財富!要知道,這可是僅次於凱爾斯曼家族的第二家族!一旦得到他們的財力和物力的支援,你在尼爾西亞海域的勢力和實力將呈幾何數字往上猛增!”
不得不說,安吉爾天生就是搞政治的材料,她的政治敏感度極為敏銳,她對權力的嚮往與渴望彷彿與生俱來,一談及政治和權謀,她所迸發出來的光芒和精力,常人根本不能望其項背,她此時已經完全將自己視為唐傑的勢力集團之中,所以她的思維角度完全是站在唐傑的立場上出發的。
唐傑此時正站在窗臺旁邊,默默的看著窗外,他靜靜的聽著安吉爾的話,一言不發。
安吉爾看著唐傑的背影,見他也不回頭看自己一眼,便嬌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