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場災難……
可想想那個臉上總是掛著滿不在乎笑容的男人就這樣被凱爾斯曼家族毀滅,瑪利亞便覺得有些不甘心。
她雖然是這個家族培養出來的海燕,但是如果論忠誠心,她不會有太高,畢竟一個家族把她培養出來去侍奉那些她並不想侍奉的男人,無論這個男人有多醜多老多噁心,她都得強裝笑顏,曲意討好。
試問,這樣的經歷能讓她有多大的忠心可言?
之所以不敢背叛,純粹是因為這個家族鐵血的手腕和嚴酷的刑罰,對待背叛者,這個血腥的家族從來不曾手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窗臺上的紅柱爆出一個響亮的火花兒,一個人推門進來,瑪利亞眼角一跳,這才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
瑪利亞心中又驚又怒,在這個時候誰敢闖進她的房間,看見了這樣的機密,那就是一個死字,她手下的人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闖她的房間,唯獨一個人例外!
瑪利亞看見這個人,愣了一下,她嘴角緩緩的勾勒出一道弧線,狡猾而又陰險。
艾瑪有些畏懼的看著瑪利亞,她知道自己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已經惹得她十分的不高興了,在瑪利亞的眼睛裡面寫滿了不滿和憤怒。
可很快,這種不滿和憤怒就從她的眼中消失了,去而代之的是一閃即逝的狡黠之意。
“你來幹什麼?”瑪利亞聲音冷冷的問道“進門前不知道敲門嗎?”
艾瑪低著頭,她是真不知道瑪利亞的這間房如果不是她領著進去,其他任何人都不得進入的規矩。
她囁嚅著說道:“剛才奧爾芭對我說,你找我……所以,我才……”
瑪利亞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奧爾芭她們這些前輩在給艾瑪下的圈套。
她們都知道,剛剛有一個重要的情報松到了瑪利亞的手中,這個女人進了暗房之後必定是在翻譯密文,在這個時候闖進房間的人,不死也要脫層皮。
所以,她們哄騙著艾瑪跳進了這個圈套之中,然後躲在一旁等著看好戲。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
像這樣的事情,瑪利亞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她淡淡的笑了笑:“你難道不知道我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是絕對不能進來的嗎?奧爾芭沒有對你說過這一點?”
艾瑪小臉漲得通紅,她低下了腦袋,下巴死死的貼在自己的胸口,眼中深藏著憤怒,她已經反應過來,自己被奧爾芭給耍了。
不知道瑪利亞會怎麼懲罰自己?
艾瑪想起瑪利亞毫不客氣打斷那些企圖侮辱她的水手們的腿時,那種兇悍凌厲的神情,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可出乎艾瑪意料的是,瑪利亞並沒有兇狠的責怪她,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她只是轉過身,將一張紙條和一個卷宗放在一起,用一張羊皮捲上,然後用一根細繩繫上,再在細繩上烙了一個燭印,遞給了艾瑪:“作為懲罰,你自己把這個東西送給伯爵夫人吧!”
艾瑪抬起頭來,不解的看著瑪利亞,並沒有接她遞過來的羊皮卷。
“怎麼?你不是一直在背地裡懷念著伯爵夫人對你的好嗎?又或者,你寧願吃我的鞭子?”瑪利亞淡淡的說著,目光掃了艾瑪一眼。
艾瑪目光與瑪利亞一對,立刻垂了下來,接過了羊皮卷。
瑪利亞說道:“現在就趕緊去吧,上面可有海盜唐傑的訊息,伯爵夫人一直在等呢!”
艾瑪一聽唐傑這個名字,頓時渾身一震,握著羊皮卷的手都不自覺的用力抓緊,她眼神複雜,身子僵硬機械的對瑪利亞行了個禮,然後轉身出了門。
瑪利亞看著艾瑪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出了綠色森林酒吧,她臉上流露出濃重的笑意,狐狸一般的笑意。
在這樣夜深人靜的夜晚,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孩如果半路上被人搶劫了,丟了羊皮卷,那也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丟失情報的首要過錯由艾瑪承擔,她只是一個失察的罪過,罪不及死。
當然,這麼重要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讓其他人做的,而且瑪利亞手下的這些女人們,一個比一個心機要沉,一個個都想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她們會很樂意看見瑪利亞栽下來的。
瑪利亞作為一名受訓多年的海燕,武力水平最少也可以算的上是一箇中等級別的刺客,要是出手在半路上打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那真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我真是鬼迷了心竅……”瑪利亞臨出門前想了想自己瘋狂的舉動,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喟然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