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覺中不斷上升,五百平米的液麵泛起大量氣泡,騰騰紅氣徐徐升上幽藍骨頂。
本來就如沸水般的血液現在好像完全被煮開,凌若晨與哥達都感覺到灼膚之痛,迅速交換一個眼色之後,哥達手指半隻人熊浮屍,當先一躍到上面。
半邊巨熊軀體供十幾人站立,哥達用骨槍將胖子與凌若晨都挑上來之後,他們便向四周尋找出口。
前面一百八十度的視覺範圍,理論上與外面相通的只有血池洞窟百米高斜上的兩大眼腔,其餘地方一概是密閉的骨牆,可粗算之下,處於血池邊角的已方現處位置距離出口至少有七百米的距離,即便骨壁均有凹凸不平的隆塊可借力攀爬,但是凌若晨又沒練過飛簷走壁功,且因剛才的戰鬥現在全身乏力,再加上個昏迷不醒的胖哥,怕是沒爬上幾米都得落回池水中。
前方無路,回顧後方,兩人同時一愕。
後方百米高骨牆,竟琳琅密佈緊密相連的六角形洞穴,上百個形如蜂巢的巢脾整齊地架構出一個千瘡百孔的骨架,凌若晨他們已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從哪兒掉下來的了,至於哪個洞穴能夠通往外面,那是天知道了。
“哥達,既然被血煞人發現了,現在不可以召喚骨鷹嗎?如果沒有一對翅膀,咱們怎離開這裡?”
“剛剛,我叫了,血煉之地,不敢進”,哥達指手畫腳地解釋,大概說骨鷹不敢深入地龍顱骨內部。
“唉,師父他老人家咋地今天不理我了?”凌若晨喃喃自語。
血池內的變動越發詭異,倆人猶在心急尋覓出路,異況驟然橫生。
一聲帶著強大的壓迫感的咆哮洶湧逼近耳蝸,熱風血氣不斷滾滾而至,其造成的震動將血池內的血水激起陣陣波流,蕩得熊屍上下飄忽,顛簸不已。好像處於大海巨狼中的小木舟,凌若晨好不容易才穩住自己與胖子的身體,清晰地感應到聲音的來源乃血池中央兩根巨大寒鐵鏈延伸的下方,凌若晨與哥達不由得一陣緊張,凝神戒備。
擦一把眉心的汗,黏在手中卻是殷紅的血水,怪異與血腥瀰漫的氣味中,凌若晨突然覺得裡面含蘊的感覺有點似曾相識。想也知道這裡是血煞祭師的血煉魔獸的居地,究竟是隻什麼東西,會給他帶來熟悉的感覺?
血煉魔獸遲遲未現,而後方頭頂搜搜聲大作,皺眉細聽之下,似是一大批物體滑過九曲的彎道繼而發出的摩擦聲音,其中夾雜著人熊的吼聲、野狗的吠叫、蝙蝠的吱呀聲等獸類啼叫。
聲響從點點滴滴趨變成潮水奔流,再沒多久,凌若晨身邊的血波表面出現快點擴散的黑點,扭頭便望見大批獸類從蜂巢骨架最上方的二十個巢脾紛紛滑出掉落。
大小形狀不等的軀體如冰雹般往下掉,凌若晨心裡一個叫好,“老子剛才耗了一堆力氣,你們正好可給老子補給補給。”
翻滾的血波表面被動物雨濺起層層血花,就在它們撲通撲通地掉入血池間的二十多秒,凌若晨完成了乾元黑魔鎧甲與乾魔真身的發動。
兩條滑溜的粗手嗖地一聲竄出凌若晨上方的十多米,精準地纏上一隻倒掉向血池中的黑狗,好像蔓藤纏生樹木一般,觸手很快地將黑狗五花大綁,觸手上的吸盤擴大一下,便狠狠地往黑狗皮毛之下的血管經絡深啜。
黑紅色的線條蔓延出一條條紋路,從白色觸手的背部灌輸到凌若晨的身體之中,在觸手的漲幅與收縮間,凌若晨便覺一股充溢的精神迅速填補先前消耗的空虛,整個過程只不過是一兩秒的事情,黑狗已變成一副肉乾,啪嗒一聲拍落血水之上。
哥達也沒閒著,為了不讓大量的動物身軀壓倒自己的同伴,他們舞動骨槍在頭頂刺起一陣扇形的槍影,很容易將那些人熊山狗之類攪成肉碎。
說也奇怪,就便整支晨曦隊人數齊全,隊伍平時一次線圍攻四十隻B類普獸經已困難重重,但見頭頂落下的動物少則過百,多則上千,光是頭頂上一小面積,兩三分鐘內已拋落六十隻有餘,而凌若晨與哥達應付起來卻無半點吃力,顯得遊刃有餘。
其實只要他們細心檢視,便會發現這些動物早已喪失反抗之心,有得甚至在閉目等死。
鞭舞槍花使得正酣,頭頂除不住下落的動物軀體,還揚起一大片血雨,把眾人澆成血人,不過方前從血池般爬上來,兩人的模樣早已變得一片猙獰。平時珍而重之的核桃般能量體,在動物的大量死亡之下從其內體浮出,於二人頭頂鋪出一片璀璨的繁星。
“發了!再殺三十分鐘,比得上咱們辛苦一個星期!”把三十隻普獸變成乾屍之後,凌若晨已經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