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子愁緒滿懷,卻又滿腹狐疑。
正文 第五章 夜驚魂
是夜,嶽子翎滿懷惆悵地坐於院落之中喝著悶酒。他實在想象不出,與自己情投意合的表妹為何會毫不猶豫地應承下與琪煜王子的婚事,他們之前從未謀面啊。是因為惑於王妃頭銜的顯赫和尊貴嗎?他寧可死,也絕不相信林貞兒是一個貪圖榮華的女子;而一向柔弱的她,又有何力量助王子參透靈石隱藏的奧秘?王走後,他也曾向她殷殷探詢,可除了冷漠,她什麼也沒有給他。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嬌怯可人的小姑娘了。今日,她看琪煜王子的眼神。她何曾用那樣的眼神看過世間任何一個男子!那眼睛裡寫滿了毫無畏懼的痴愛,即使是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的。此時的嶽子翎感覺,自己的心都已經死了。
突然,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了,一個白衣少女盈盈出屋。嶽子翎驚呆了,那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表妹林貞兒。夜深人靜,她要去哪裡?他滿心疑惑地尾隨其後。只見她步態輕盈地穿過迴廊,出得府院,在寂寥的大街上行了一程,便直奔城外的荒野而去。一向嬌弱的她竟能單憑一雙小腳走這麼遠的路,而且是用著要將自己丟下一般的速度,嶽子翎心中的疑惑不禁更甚。
林貞兒在曠野裡站定。嶽子翎急忙躲到了一叢灌木之中。只見林貞兒雙手拈了一個佛指,然後張開雙臂,口中念念有辭。一時間,曠野裡靈風四起,都在她身畔迴旋、纏繞。她柔長的黑髮和潔白的衣衫在風中盡情地舞動,那感覺似在飛翔。嶽子翎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突然,靈風驟歇,白衣女子緩緩垂下雙臂,警覺地傾聽著,然後亮聲道:“出來吧,何必鬼鬼祟祟!”
嶽子翎一驚,以為自己被發現,正要現身,眼前卻是身形一閃,一個灰衣僧人已躍了出去,在林貞兒的身前站定。他只好耐著性子,繼續藏於灌木之中。
那灰衣僧人是一個鬚髮盡白的老者,略顯清瘦,但精神矍鑠。“妖孽!附著人身,究竟有何圖謀?快快從這姑娘的身上出來,不然,老衲今日就要替天行道,將你打回原形!”
只聽那老和尚手指白衣少女,大聲呵斥。嶽子翎心中一驚,一時間各種滋味湧上心頭,原來,表妹並未變心,只是被妖孽附身而已,才會迷失心性,想要嫁入帝王之家,幸虧今夜遇得高人!
少女笑了起來。夜風將這清冷的笑聲吹得很遠,讓人的心也似乎跟著蕭索起來。“你應當就是龍覺寺的一渡禪師,當今天下佛法最高的大法師了。”少女冷冷地說著,“不過,以你的道行,要與我鬥,還得修持千年!”
“好一個狂妄的妖孽!”一渡禪師冷笑道,“你當為魔族中人,就讓老衲領教、領教你的魔功吧!”說罷,他暗運內力,大喝一聲:“天魔降服!”右手提掌便向那少女劈了去。
“貞兒!”嶽子翎在一旁看得仔細,表妹如此孱弱的身體,如何經得起這老僧法力十足的一掌,於是不顧一切地飛身而出,想要為她擋住這一擊。卻不想,那老僧似是早有預料,左手一擋,便將奮不顧身的他打落在地。他急急起身,再要上前,卻見那少女並不示弱,雙手手指一拈,嬌喝一聲:“神界無極,靈力無邊!”,廣袖揮動,十分輕鬆地就將老僧的勁力十足的一掌給化解了。
“怎麼樣,老和尚,還要試麼?”那女子披一肩星月,美麗莊嚴得如同神靈一般,冷漠的言辭裡都是挑釁。
“你是何人?”一渡禪師滿臉駭異之色,“既然懂得用靈力催動佛功,便非魔族,卻為何要附著他人體內?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用靈力催動佛功?”少女一臉好笑,“我用的只是靈力而已,與佛功有何干系?你這愚妄的修佛之人,眼中就只有那點點微薄、粗淺的佛功,還妄想降妖伏魔,戰勝魔族!”
少女一席話,說得一渡禪師更加迷惑了。“只是靈力而已?莫非……不可能!當今世上,除了人族,便是魔族。無論你是人是魔,修煉這害人的魔功就是妖物。老衲今日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你收服了!”
“好一個得道高僧!來吧!”少女張開了雙臂,“我不用靈力,也不躲閃,看你的佛功是能先將我從這少女的身體裡揪出來,還是先將這無辜女子的身體給打壞了。”
聽了這話,一渡禪師不禁遲疑。“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今日,老衲乃是替天行道,即使傷及無辜,也不能讓這個妖物為禍人間!”說罷,他下定決心,催動掌力,再次向不避不閃,也不打算回擊的少女劈了過去。
這一次,嶽子翎看得真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