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巷口,我攔住了那個跑過來的身影。
一抓住他,我就去看他的臉。
在看到他的臉,我的心猛的一驚。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幾乎看不出來五官了。而且整張臉都毀了,更不知道他曾經的臉是什麼樣子。
只是,他的那雙眼睛讓我似曾相識。
他看到我,慌『亂』之下就要再跑。
我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問:“你是誰?我們是不是認識?”
他沒有說話,而是不停的掙扎著。
我一定認識他,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他的眼睛像誰。
他身上的衣服很破爛,看上去之前彷彿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一樣。此刻的他就好像是受了驚的小鹿,不停的掙扎著我的手。
就在他著急之下,竟然對著我的手就咬了下來。
我悶哼一聲,並沒有鬆開他,任由他咬著我的手。
也許他是漸漸沒有力氣了,鬆開了嘴。
我試著去『摸』他的頭,聲音很溫柔:“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似乎也察覺到我並沒有惡意,漸漸地冷靜下來,用那唯一完整的眼睛緊緊盯著我,但我可以看出去他還是很防備。
突然,我察覺到有陰冷的氣息在靠近我們。接著眼前的畫面一轉,我們被黑暗包圍住。
我緊緊抓住男人的胳膊,警惕的望著四周冷聲開口:“是誰?出來!”
話落,幾隻長髮女鬼朝我們飛身過來。
身邊的男人一看見她們,驚恐的樣子讓我覺得他認識她們。
她們的道行不淺,加上我分心保護身邊的男人,漸漸有些不敵。
從身上拿出上次紀垣給我的傳術符,立馬拋到半空中,手指一指,符紙燃燒起來。
經過上次寒亦修傷我的事後,他說日後只要我遇到危險及時燃燒傳術符,那他就會趕來。
待符紙燃燒盡,原本的黑暗瞬間消失。紀垣手持長劍沒一會兒就把那幾只女鬼解決掉了。
紀垣收回劍,看向我微微蹙眉:“聽宮禹說你又來到了人界,果然是真的。”
我沒有時間和他解釋這個,只是將身邊的男人推到他的面前問:“紀垣,他的臉還有治嗎?”
紀垣打量了一眼他,反問我:“你認識他?”
“我覺得他很熟悉,可是他的臉都已經這樣了,我認不出來。”
說完,面前的男人就好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樣,躲到我的身後,警惕的望著紀垣。
紀垣淡淡瞥了他一眼,對我說:“他的臉應該是被什麼『藥』物所治,想要治療並非難事。只是要花上一些時間。”
“那太好了,你幫他治療吧。”
我想把他扔給紀垣時,紀垣卻道:“從他身上的氣息判斷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不能入鬼界。”
我想了想,說:“那這樣吧,先讓他住我那裡。”
將他帶回家後,在洗澡的時候紀垣檢查了一下他身體上的其他傷,出來對我說:“不知道是誰這般殘忍,原來不止他的臉,他的身上更是遍體鱗傷,慘不忍睹。”
我一聽,望向縮在角落裡的男人。如果不去看他的臉,我覺得他的身形看上去好像喬安笙。
想到這個名字,我的心神一震。
問紀垣:“紀垣,你看他像不像喬安笙?”
他聽到我這麼問,又多看了幾眼縮在角落裡的身影。
之後,他回答:“你沒發現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嗎?而喬安笙是一個道師,你應該是看錯了。”
我倒不這麼認為他的話,搖了搖頭。
抬步朝他走過去,邊打量著他的慌張,邊蹲下身體問他:“你是喬安笙對不對?”
當他看向我,心裡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曾經的我也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他的眼睛很清澈,我不會看錯,就如此刻。
他看著我,只是咿咿呀呀,不知道想說什麼。
但我從他的眼睛裡發現他對我是陌生的,難道他忘記了我?
這時,紀垣走過來伸手就去捏他的嘴。
聽著他痛苦的大喊,不解的問紀垣:“你幹什麼?”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去扳他的嘴。
“看到了嗎?他的舌頭被人割了。”紀垣說完,鬆開了他。
而我則楞在那裡,久久沒有反應過來。剛才我也看見了,他嘴巴里的舌頭真的被割了。
一身的傷,毀容的臉,被割去的舌頭。我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