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雷天降,火炮流星。
那一抹從天而降的光束,超越了人們視野的極限。
當它從天而降的那一刻開始,人們只感到天地間一片寂靜。
不,那不是寂靜。
而是聲音大到了極致而導致的景象。
狂暴的衝擊波下,已經沒有人有旁觀和戰鬥的心情,所有人的內心深處只剩下一個念頭——逃,有多遠逃多遠。
不,不是所有人,只有實力強大者,至少是已經達到了魂根境的魂師強者,才有閃過這種思維想法的時間,剩下的實力弱小者,連這樣的念頭都產生不了,就被隨之而來的那股衝擊波摧毀。
這也是那些透過現場水幕直播的人能夠看到的最後畫面。
之後,他們就只能透過那朵龐大無比的蘑菇雲和那道整個鐵血鎮都能夠感受到的劇烈震盪,去感受這一擊的威力。
毀滅,毀滅,還是毀滅。
星藝的雲雷火炮沒有鋼鐵森林那麼的精細,沒有天火流星那麼密集,可爆發力和破壞力卻遠遠超越前面兩種魂技。
在這股毀滅般的衝擊波中,沒有人注意到一抹孱弱的銀光驟然閃爍一下。
當轟隆結束,原來的廣場已經不復存在。
現場就像是經歷了一次火山噴發一樣,建築崩塌,大地破碎,千瘡百孔的大地被高溫灼燒成為暗紅色澤的晶體。
沒有哀鴻遍野,沒有血流成河,有的只是滿地的焦屍,有的只是漫天的冤魂。
少數能夠在那股餘波中自保的魂師強者,幾乎都是防禦力強大的。如石磊,如巖山,以及被他們聯手庇護下來的人。
是的,聯手,這些上一秒還在相互戰鬥的敵人,在面對那災難般的攻擊時候,也選擇了聯手。
即便如此,他們的狀態也不是很好,包括被他們庇護的人,每一個人都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玄級魂技畢竟是玄級魂技。
星藝的雲雷火炮最高峰值達到將近一百五十萬魂值,哪怕只是一些餘波,威力不足峰值的五分之一,那也是超過了三十萬魂值。這不是現階段的石磊等人能夠想象得到的力量。
他們能夠僥倖活下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就連那個被劉山釘住,生命力頑強的天雷宗使者,被餘波一衝,此時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連他們都這樣,可想而知破軍此時的狀況又是何等的糟糕了。
至少他原來被不越雷池困住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巨型大坑,坑中充滿了被灼燒得暗紅晶瑩的紅色晶體。
沒有破軍。
被那股力量正面擊中,結果只能是屍骨無存。
這種級別的力量,在安界中出現,簡直就是天災級別。很難想象那些魂爵之上的強者是如何驚天動地的存在。更難想象那些比人類還要強大的魂獸強者,又是如何的恐怖。
這些都與星藝無關,此刻的他,看起來無比的狼狽。不僅身上的魂力接近枯竭,讓他感到強烈的疲憊。而且雲雷火炮的巨大威力所帶來的反噬,也讓他表層的面板皸裂,流淌的血水染紅了一身。
這還是他修煉了雷神體,體質強大。否則就不止是面板表層皸裂那麼簡單了。
這就是噬雷術吞噬的力量帶來的後果。
吞噬別人的,畢竟不是自己的。
不過,無論如何,這一戰,還是自己贏了。
“現在只希望宗盟要的東西沒被炸燬了。”
星藝扯著沙啞的聲音喃喃自語。他的喉嚨被反噬的力量撕裂,此時在隱隱作痛。
搖了搖頭,星藝看著那空空如也的大地,放棄了幻想。
釋放雲雷火炮的時候,他沒有去想任務的事情,對他來說,任務什麼都是次要的,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那個時候,他不孤注一擲,恐怕現在死的就是他了。
現在只是任務失敗了而已,雖然後果很嚴重,但現在的他,已然突破到魂芽境,在宗盟的地位也會相對上升,懲罰自然會相對減少。
這樣想著,他忽然聽到地下傳來一股魂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把比他還要沙啞的聲音驟然出現在他的耳邊。
“放心吧,渡魂船沒有事情。”
星藝猛地睜大了眼睛,強行激發潛能,剛想動手。卻發現了一個讓他驚恐萬分的事實,他的手腳竟然徹底失控。
他明明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手腳,卻完全無法控制。
彷彿自己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