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慘嚎,血水,腥臭。
直到這一刻,破軍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沒有魂修願意來這裡工作了。就算是張黑的對手沒有對他使絆子,他想要找到一個能夠長期在這裡工作的魂修也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
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
好在破軍經歷過那條血路的鍛鍊,否則在他的腳底沾染上那一股股濃稠到發黑的腥血的時候,就崩潰了。
和破軍的心不斷下沉恰恰相反的是,張黑本來不滿的心思一點點消失。
能夠跟著他來到這裡,還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感,破軍還是頭一個人,就連他以前的那幾個學徒都是花了好幾個月才適應過來的。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一個『露』天的屠宰場中。
破軍頓時見到了一副人間地獄的影象。
成百頭魂玀獸被粗壯的鋼索捆綁在一個個鐵籠中,大地上佈滿了猩紅的血『液』和大量汙穢。一個個血盆分別裝載著如山的內臟和骨肉。
沸騰的熱水咕咕作響,和地上的血腥形成強烈的對比。
地上的案板上還有一頭張黑沒有屠宰完的魂玀獸,肚子已經破開一半,裡面的內臟彷彿瀑布般流出。
“你稍等一下,等我把這頭魂玀獸處理完先。”張黑對破軍說了一聲,馬上就拿起旁邊一把鋒利的薄刃,手法極其老練、乾脆的把那頭魂玀獸的內臟取出,骨肉分離,分出了一盆又一盆。
才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一頭牛犢般龐大的魂玀獸居然被分成了三盆。
用清水洗了洗手,張黑站了起來,取出身邊的一把閃爍著寒光的殺玀刀遞給了破軍,把他領導了一頭被捆綁的魂玀獸那裡。
“仔細看好,這就是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把魂玀獸殺了。”
話音剛落,張黑手上的殺玀刀居然泛起了淡淡的寒光,就像是給薄刀鍍上一層光澤。就見他一刀朝著那頭被捆綁得動彈不得的魂玀獸頸部揮去。
破軍又是一驚,魂具。張黑的殺玀刀居然是一把魂具。
魂具意思就是能夠注入魂力的工具。為魂修工匠專用。魂修武者一般會使用威力更大的魂器。
不過,魂具比起魂器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製作簡單,價格公道,甚至很多囊中羞澀的魂修武者使用的都不是魂器,而是魂具。
滋滋。
一路火星中,那頭魂玀獸痛苦的掙扎了起來。脖子上多了一條深刻的痕跡,可是還是沒有完全裂開。
張黑臉上有些吃力,但是他還是很快揮出了第二刀。這一次,那頭魂玀獸再也沒能抵擋住,頸脖多了一條恐怖的傷口。
血花四濺中,那頭魂玀獸軟軟的癱了下去。破軍瞳孔一縮,他敏銳地發現,死去後的魂玀獸,面板彷彿瞬間軟化了。
“這就是你的任務,把魂玀獸殺死。”
張黑喘著氣說道。他只是一個魂海一重天的魂修肉匠,若不是深知魂玀獸的弱點所在,想要這麼輕鬆殺死一頭魂玀獸還真是有點困難。即便這頭魂玀獸已經被捆綁了起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魂玀獸的屍體從鐵槽中解開,拖了出去。
“張老闆。”破軍忽然叫住了張黑:“魂玀獸是不是死了之後,面板就沒有那麼硬了。”
張黑詫異的看著破軍,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心中有些不耐煩,但是鑑於他是今晚唯一一個幫自己打下手的人了,也就壓下心中的煩躁,耐『性』道:“是的,這就是為什麼我要找魂修武者幫助了。我的魂力不足以支撐我一個晚上殺這麼多魂玀獸。”
把魂玀獸分屍對張黑來說是小菜一碟,可是要他殺魂玀獸,十頭八頭還行,可是明天他就要送上百頭宰好的去一院,這對他而言乃是很難完成的任務。
“好的,我明白了。”破軍點點頭,就跑過去,幫助張黑一起把那頭死去的魂玀獸拖出來。
在張黑見不到的地方,他右手的手指不斷透明化,然後一股詭異的能量升騰起來。那頭魂玀獸的靈魂扭曲著從食指被破軍吞噬。
“你不需要做這些,你只需要幫我把剩下的魂玀獸殺死就行了。”皺起眉頭,張黑不悅的說道。他並不知道破軍的想法,覺得破軍這是在浪費時間。
“噢,好的。我馬上去。”破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等他的手從那條厚厚的玀蹄上抽離的時候,那根晶瑩剔透的手指已經變回常態。
破軍來到了下一頭魂玀獸的面前。
他仔細端詳起了這種自己平日裡吃了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