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老伯——我的鄧師兄驚訝地道,“我們這道家聖地,樹妖居然敢來?”
“我還有個猜測,”宋師兄道,“如果真是樹妖乾的的話,一塵兩天未歸,一定是在松樹林裡出了事!”
“師兄懷疑是松樹成精幹的好事?”鄧師兄問道。
“這屋裡有很大一股松樹皮味道,我料定一定是松樹妖乾的!”宋師兄道,“我見它修行不易,容它在那片林子裡修煉,沒想到它居然敢殘害我門下弟子,我饒不了它!”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鄧師兄問。
“我們去松樹林去看看,如果沒猜錯,一塵應該在那裡。”宋師兄道,“一清,你和師弟們好好守住道觀,把你徒弟的屍身裝殮了,好好超度超度吧!可憐的孩子!”
“是,師傅!”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道應道。
“我和你們鄧師叔去松樹林去看看,你們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觀,尤其不能到松樹林裡去,好好給我記著了!”
“是,師傅!”一清必恭必敬地道。
“師弟,我們倆走吧!”
“好!”鄧師兄應道。
我的視線於是就跟著我的兩位老師兄離開那間小屋出來,出來見了斜掛在東邊天空的太陽,我方才知道此時才剛早飯過了不久,是大白天,不再是前兩次的黑咕隆咚。
我終於有機會看看這到底是哪裡了。
回頭見到的是一列廂房,廂房正對著的是一座雄偉輝煌的大殿,在大殿的那邊,在那邊的那邊,還有很多的廂房和大殿,我一時也看不過來。我跟著兩位師兄往前走,過迴廊,穿小巷,和徒子徒孫打招呼,好不容易走到山門,我的眼睛都看花了,腦子一亂,就沒有把這裡的建築佈局搞清楚,心想,這裡怕不就是茅山道觀吧?別急,以後反正有機會去,到時再好好熟悉那裡的環境好了。
他們出了山門,走不了十步便進入了松樹林。
前兩次是漆黑的夜晚,我看不甚清楚這個林子,現在清楚地看來,這個林子委實是個好去處!一條不能算小的碎石路蜿蜒於林間,路面鋪滿了厚厚的松針,走上去軟軟的,還能發出點沙沙沙的響聲。兩邊全是樹幹合抱粗的松樹,樹冠茂密,把個天空遮了個嚴嚴實實,陽光無論如何也透不過樹冠照到地面來。我想,即使是六月三伏天走進林子去,你也會覺得涼浸浸的。
“鄧師弟,仔細些看,這林子真的有古怪!”宋師兄道。
“你不說我沒感覺出,你一說,我還真有這種感覺!”鄧師兄道。
“原先這裡只有一株樹齡在五百年的松樹已經成精,現在似乎變了。”宋師兄道。
“怎麼變了?”鄧師兄問道。
“那株樹已經不在了。而原本沒有成精的所有的樹卻都變成了精!”
“你怎麼就知道?”
“鄧師弟,你怎麼就忘記了開陰陽眼呢?”
“呵呵,你看我!老了,忘記性真大!”鄧師兄笑道。
“看見了沒?”
“看見了!”
看見什麼了?讓我也看看啊,我也有陰陽眼啊!
嘿,這個念頭一起,我還真就看見了些剛才自己看不見的東西。我的眼睛似乎能穿透密林,居然看見了林子正中央,有一棵巨樹,樹上有一枝丫伸的老長,就像黃山的迎客松伸出的迎接客人的手臂。在那枝椏上,正掛著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正是我上次見過的那個老頭,原來他穿著道袍,想必他就是宋師兄口中的那個一塵吧?我極盡目力仔細地看了看我的這個徒侄,見他的腰被一根粗如兒臂的葛藤緊緊地纏著,胸口被一截斷了的樹枝洞穿,他實際上就是被這截斷樹枝掛著的。他的頭朝下耷拉著,臉現死灰色,雙眼大睜,露出極其恐懼的神色。
我很想提醒我的兩個師兄,告訴他們要找的人在哪裡,可是,我註定只有觀看的份,沒有發言的權,只好看我的兩個師兄無頭蒼蠅般亂撞著找,好不容易才找到,白白浪費了不少時間。
宋師兄抬頭見到自己的徒弟被樹枝洞穿胸口高掛在樹上,不禁老淚縱橫,痛哭失聲!鄧師兄也似乎見不得那慘狀,用手揩拭了好幾次眼睛,可是一塵畢竟與他沒有什麼交情,他尚能很快恢復平靜。我就見他扶住哭的尋死覓活的宋師兄勸道:“師兄,你要節哀順便,別哭傷了身子!”
我的宋師兄咬牙切齒地道:“我要剷除樹妖!我要剷除樹妖!”
“那是肯定的,師兄!”鄧師兄道,“我們先把一塵的遺體放下來吧,要不要去叫弟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