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旁人自是聽得莫名其妙,明漪面上怒色卻轉瞬收拾了個乾乾淨淨,她抻了抻身子,笑看向魏玄知,“好吧!魏三公子都知道了那又如何?之前那樣的情況,我尚且分得出點兒人手來尋她,若是尋到了,順手一救也沒什麼。可是如今,我哪兒還顧得上她?何況,如今薛凜尚生死不知,魏三公子當真覺得在今日這般境況下,我會為了她,將自己抵給你不成?若是魏三公子不信的話,不妨試試,看看你這一刀下去,她血濺五步,我會不會眨一下眼?” “是嗎?”魏玄知唇角一勾,眼神卻是一片冰冷,“好啊!那就試試看!”說著,他手下已是用勁,刀鋒往裡逼近,絃歌脖頸已現出一道淺淺的紅,“雲安郡主,你可想清楚了,我的耐性有限,我數到三,你若不願意用你自己來換她,那我的刀可就不會留情了。” “魏三公子請便!”明漪說著,已是與玉香使了個眼色,兩人竟是直接朝宮門外走,那些剩下的金吾衛雖然將宮門處緊緊守住,可望著玉香手中染血的雙劍,一時間,面上都有異色。這個女人的身手可是了得,正面對上,今日怕就要將命交代在這裡。 “雲安郡主為了大周皇室倒是能將命豁出去,為了薛凜的長嫂,反倒這般吝嗇。看來,在雲安郡主心裡,薛大都督的分量也不夠啊!”魏玄知眼中風雲變幻,冷聲道,而後,竟是將抵在絃歌頸上的刀收了回來,“也罷。她的性命雲安郡主不顧惜,自有人會顧惜!走!帶上人,咱們往玉浮宮去,看看那些薛大都督的兵,是不是也會對薛大都督看重之人見死不救。若他們也不救你,屆時我再送你上路,不急!”後頭兩句話是衝著絃歌說的,襯著他溫柔的笑臉,卻讓人不寒而慄。 言罷,他站直身子,輕輕一擺手,左右立刻會意地將絃歌押起,往宮門外而去。 他衝著明漪又是意味深長地一笑,這才轉過身,亦是大步而行,他身後,那些金吾衛嗚啦啦與他一道走了。 身後殿內的火已被撲滅,幾個渾身狼狽的宮女和內侍脫力般仰倒在了地上。 “郡主,我先送你出宮?”玉香渾身的肌肉仍是緊繃著,沒有絲毫放鬆。 “不!”明漪搖了搖頭,“宮門處定是出不去的,何況,我還得去玉浮宮!” “郡主不是不去嗎?”玉香急了,之前不是說好了,想法子脫身。何況,方才對魏三公子也是這麼說的。 “本也不放心,眼下他押著絃歌過去了,我不得不去!”明漪沉聲道,“一會兒過去後,你找機會將絃歌救出,另外,想辦法傳話給小侯爺和陸昭,讓他們記得我的吩咐,若真到萬不得已之時,必定要聽命行事!” “是!”玉香略帶遲疑地應了一聲,不知是什麼樣的命令,但直覺有些不對,否則,郡主也不會特意交代,這是怕小侯爺和陸昭他們不會依令行事? “走吧!”明漪已是邁開步子,玉香連忙收斂心神,跟了上去。 明漪對宮中地形很是熟悉,帶著玉香一路往西行,竟沒有碰上巡邏的人。可走了一半,玉香將她一扯,壓低嗓音道,“有殺氣!” 幾乎是同時,空無一人的夾道兩側的牆上便躍下幾道人影,轉瞬便與玉香戰到了一處,這幾人的身手很好,與方才的金吾衛不可同日而語,離得近了,明漪認出當中有張臉有些眼熟,可不就是魏玄知的親信之一嗎?他竟將他身邊的暗衛派了出來,這是做什麼?想要拿住她?既是如此,方才為何不,反倒在此時?他是半途後悔了,覺得若是拿不住她,乾脆直接殺了? 可……在玉香與他們鬥了幾十個回合後,明漪便否決了這個猜測,玉香的身手確實是上乘,尋常的金吾衛,她可以以一當十,甚至是幾十,可這幾個人的身手與她不相上下,若想要下殺手,不至於耗這麼久。 明漪陡然想到什麼,疾聲喊道,“魏三公子好算計,這是想拿我當餌,釣出我暗地裡的人手啊!”這聲音,在這悄寂的夾道中傳得老遠,那幾個圍攻玉香的人亦是一滯,就是這一刻,明漪湊到玉香耳邊低語道,“他們是想一石二鳥!走!” 玉香點頭,兩人往外急撤時,明漪袖中已是揚出一片粉末,那幾個人猝不及防吸入,連連嗆咳,涕泗橫流,追之不及,待得眼前再清明時,面前哪兒還有明漪和玉香二人的影子? 明漪帶著玉香另擇了一條路往西路急奔,這條路很是隱蔽,玉香一邊腳步不停跟上明漪,一邊歎服道,“郡主如何知道他們是想困住咱們?” “這幾個人是魏玄知的暗衛,一直貼身護在他周遭,方才他沒將人叫出來,是覺得若要強行帶我走,我們暗地裡的人手定會拼力一搏護住我,免不了一場惡戰,他急著趕去玉浮宮,怕我們是故意為之,是為拖住他,是以,他才匆匆打消念頭,帶著絃歌去玉浮宮。” “可是走到一半,他到底不甘,又擔心絃歌的分量不足以牽制玉浮宮中我們的人馬,所以,他又另心生一計。便是遣了這幾名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