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兩分,“絃歌姑娘先進來再說!” 絃歌看她一眼,果真小腰輕扭,過去坐了。 連走路都帶著旁人沒有的曼妙,明漪眼中熱切,只覺得美人兒的一舉一動都是那般賞心悅目,頭一回理解了那些男人為何好色。 “這都該用午膳的時候了,不知絃歌姑娘有什麼喜好?聽說這家茶肆的茶點不錯。”明漪到美人兒對面坐下,臉上是殷切的笑。 絃歌看著她的神色更古怪了兩分,“夫人客氣了。奴家晚上累得慌,慣常都要睡到下晌才會起,是以自來沒有用午膳的習慣。”換句話說,夫人,你攪了奴家安眠。 明漪似是沒有聽出那柔媚話語裡的機鋒,只是輕笑著對微雨道,“既是如此,微雨,你去看著讓他們上些茶肆的招牌茶點。” 微雨遲疑著屈膝應了一聲“是”,轉身去了。 明漪親自給倒了一杯茶,推到了絃歌跟前,“絃歌姑娘喝茶。” 絃歌看著那杯茶,抬起眼就見得姑娘笑眯眯將自己打量的一雙眼,心底的古怪幾乎要滿溢而出,“夫人找奴家來,莫不是興師問罪的?” “誤會誤會!我們都督平日裡孤家寡人的,能有姑娘這麼一朵解語花陪著,我還放心許多呢,只有高興的,斷然沒有半分姑娘誤會的意思。”明漪連忙笑呵呵著擺手,“我請姑娘來,實在只是好奇姑娘到底是怎般人物,偏偏……累於身份,不能親自去見姑娘,無奈只得請了姑娘來這兒,還望你見諒啊!” 明漪說著,已是將手裡的茶杯捧了起來,朝著絃歌遙遙一敬,“我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以表歉意!” 絃歌抬眼看著面前的小姑娘,真真還只是個小姑娘,尚未完全長開,臉上還帶著些嬰兒肥,頰上尚存著細碎的茸毛,一雙眼睛清凌凌的,乾淨得好似秋日裡大漠中的一汪清泉。目光從小姑娘的臉挪向她的身上,身段倒是漸漸有了些曼妙的弧度了,就好似枝頭一朵待放的花骨朵兒似的,有著讓人嚮往的美好,渾然不自知地瀰漫著勾人的芳香。 美人兒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卻含著莫名的意味在自己周身打量,明漪自問如今也算修煉得臉皮厚了,也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姑娘……看什麼?” “無它,只是……奴家對夫人,也是好奇得很,今日一見……”絃歌紅唇輕彎,一笑間,萬種風情。 “如何?”明漪看著美人兒,都覺得小心臟控制不住地砰砰急跳。 “是個可人兒,奴家都喜歡得緊!”絃歌曼聲笑應。 明漪不好意思地笑了,“姑娘謬讚了,您這般人物才是招人喜歡呢。” 兩人說話間,微雨帶著店小二來了,奉上了幾樣茶點,樣子看著自是沒有望京城的精緻討喜,不過卻是一股子撲鼻的奶香。 明漪已經有些餓了,招呼著絃歌,“姑娘還是嚐嚐吧!” 說著,已是掂了一塊兒喂進嘴裡,眼便是亮了,“還不錯,姑娘快些嚐嚐。微雨……絃歌姑娘不慣用午膳,你去讓他們將每樣糕點裝上一盒兒,一會兒給絃歌姑娘送去墮仙樓。” “夫人不必如此。”絃歌有些詫異,忙推拒道。 “就當我今日攪擾姑娘的賠禮。”明漪笑著一擺手。 微雨屈膝退了下去。 明漪一塊兒接著一塊兒的點心,配著手裡那杯在北關已算得上等,但在明漪這樣的望京貴女眼中,應算得不堪入口的粗茶吃得甚是香甜。 不知是不是被她感染了,絃歌到底也捻起一塊兒糕點吃了。 明漪見著,一張小臉都被點亮了般,“絃歌姑娘這樣的人物我真是喜歡極了,只是今日請你來見到底有些唐突倉促,來日若有機會可能請姑娘過府一敘?” 這話一出,雅室內驟然一寂,絃歌看著面前的小姑娘,眼睛裡藏不住的驚疑,好一會兒後,倏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個妙人兒,沒想到啊沒想到。夫人……奴家雖偶爾也會被請去貴人家府上,卻都是去奏樂助興,而且……從未有哪家的女主人請過奴家,您……還是頭一個。” 明漪笑了起來,“那有什麼?她們不請姐姐,那是她們沒眼光,我請姐姐,自然是我與姐姐有緣,喜歡姐姐,若是姐姐樂意,哪怕是在我家裡長住也是可以的。” 長住……微雨驚呆了。 絃歌自然也聽到了,可她一哂,更在意的是,“你叫我姐姐?” “姐姐比我年長不是嗎?若是你不嫌棄,便應了我這聲姐姐吧,可好?”明漪抬眼輕笑,笑帶兩分忐忑。 “夫人知道墮仙樓是什麼地方嗎?北關這樣的地方尚且有門戶之別,何況夫人還是望京貴女?你堂堂大都督夫人……喚奴家一個樓中姑娘為姐姐,可不好。往後,便莫要再喚了!”絃歌臉上的笑容淡了兩分,將方才明漪給她倒的那杯茶端起,朝著明漪一敬,然後仰頭喝下。 “茶喝了,點心也吃了,奴家夫人也見過了,那奴家便要告辭了,還要趁著入夜前補覺呢,奴家沒有夫人好命,夜裡從未有過安眠時候,只能白日裡睡。”絃歌說著,又是柔媚一笑,無骨似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