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放緩了,因為他突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在冷靜下來後,他細細觀察了一下,終於發現問題出在哪裡了。
對方的腳步從容緩慢,且不疾不徐。
他們剛才還在商議如何追殺那群貴族騎士,可是現在居然走得這麼沉穩。如果按照眼下的速度,除非那群貴族傻傻得站在原地等待他們,否則是追上的機率也未免太過渺茫了。
這十之八九是一個陷阱。
阿多西末不禁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將匕首插回了自己腰間的鞘帶裡。
索農帶著屬下慢慢走出這條巷道,視線頓時開闊,外面的陽光已經鋪灑到了面前的道路上,呼吸也為之一清,這行人的神色也振奮了許多,
索農看了下四周,沉吟了一下,道:“我們回去。”
“回去?”他身邊的那名劍士一愣。道:“我們不是要……”
“呵,你該不會以為憑著我們幾個就能把那麼一大群人無聲無息地殺光吧?再說了,他們是騎士,我們可追不上。”索農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
“可剛才隊長您不是說……”這名劍士糊塗了。
“那只是一個語言陷阱而已,還記得那名領主身邊地有一個身手高強的盜賊麼?以他的身手,如果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那最佳的選擇莫過於將我們全部殺死,在剛才在那個巷子裡,應該是最合適的下手地點吧?”索農眼角一掃。略帶失望,道:“本來想引他現身從而證實我的判斷,可惜他沒有出現。”
那名劍士登時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之中肯定會死上幾個人,沒想到他們無形之中竟然成了索農的誘餌。
索農看向了天空,嘆了一口氣,道:“至於這件看來不可避免要鬧大的事情,我會親自給親王殿下一個交待地。”
聽到了這番話,阿多西末不由暗暗舒了口氣。
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索農的實力雖然並不十分高明,如果只是單一地目標,他有把握刺殺成功,但是面對著五六個人。如果對方一心逃跑,他的確很難保證不洩露行跡。
望著這隊人逐漸從視線裡淡去的背影,他再次悄無聲息地退入了陰暗中。
羅瀾受傷的訊息傳了出去後,黛芙妮是第一個趕到的人,雖然從她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麼,但是那目光裡的關切和腳步上的急促已足以看出她內心的焦灼。希婕絲俏臉冰冷地走在一旁。作為羅瀾地貼身扈從,她一大早就被派出去向黛芙妮表達羅瀾的致禮,並商議何時啟程的事宜,但沒有想到她恰恰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當然,如果她不離開。羅瀾的受傷計劃也是無法實施地。
為了完成這個盜取阿羅素之劍地計劃。他必須有個讓自己行程滯留下來的理由,受傷無疑是最好的藉口。並且,這還和後續的計劃息息相關。
黛芙妮在檢視了羅瀾刻意保留下來的傷口後,她一向平和地內心產生了一絲憤怒地波動,那種感覺就像自己的親人受到了傷害一般,她不及去分析自己為何會產生這樣莫名地情感,便立刻向當地教區要求懲戒此地的總督和並與此相關的貴族們。
按照教廷與各大信教國的協定,一名神職者即使觸犯了某個王國的律條,也必須由教廷來進行判決,因為這象徵著教廷神權至上的尊嚴,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先不談教廷的反應,只是當地的神職者就極為憤怒。
對於此,這座城市的總督顯得忐忑不安,他立刻那排人手去徹查這件事情。
在前所未有的效率下,很快事情便查明瞭,據說,修米親王的一個部屬在與當地一些貴族子
時,曾懷疑羅瀾的車隊他們可能是一個盜賊團所裝扮生了這樣一個誤會。而那些貴族子弟又過於充滿“正義感”,導致“誤傷”了那位“高尚而無辜”的神職者。
但是其中有個細節卻在總督身旁一名有心人的提醒下沒有被遺漏過去,那就是在羅瀾受傷的一天前,他與修米親王的侍從們似乎還有過一點小小的不愉快,修米王女還因此受了驚嚇。
這樣一來,這件事情的背後便隱隱有一股陰謀的味道了。
總督開始猶豫不定,一位親王和一位神職者,他更應該傾向誰呢?從表面上看,似乎誰都願意偏向前者。就在他還在左右搖擺時,黛芙妮丟擲了一個讓他冷汗直流的警告:“藍頓牧師不僅是一位神職者,他還是一位修士會的成員,請您好好考慮下後果。”
修士會?總督的冷汗立刻下來了。
事情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