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聚到了一點,不會有問題,也不容許有問題,更不可能有問題!
阻擋在面前的一切物體,磚石、植物、金屬,肉體,理所應當在這一斬之下瓦解、截斷、破碎,死亡。
然而,這理應舒暢無比的一擊卻頓了一頓,就如翱翔在天際飛鳥突然從天空墜落,埃克斯只覺得一股強烈的麻痺感順著手臂侵入了身體深處,一路沿著神經血管往心臟裡拼命鑽去,頓時,他手上這如永恆不變的劍芒便不可自制的一顫,偏離原先的軌跡,那穩固無比斬落動作瞬間走形、偏移,凝聚如冰山巔峰之上的氣勢陡然一散,於是,這一切都崩塌了。
這一瞬間的遲滯令伊琳娜獲得了機會,原本在地面震動下漂浮無憑的身形終於找尋到了一隅立足之地,身體偏了一偏,突然加快向一側躍出,斜斜而落的劍光只斬開了幾縷髮絲,隨後才擊中了地面,在寂靜無聲中,地面的岩石上霎時出現了一條邊緣光滑的切口,斬劍斜斜沒入了其中,只餘半截劍身在外面。
這一劍把所有的力量都收束到了一點上,對鬥氣的掌控可謂到了極致,但是越精密的劍技也越不容許出錯,激烈戰鬥中更不容許有任何遲疑和停頓,哪怕只是一絲機會都能讓原本看似毫無懸念的結局發生改變。
但是這個機會並不是伊琳娜等來的,而是她主動造就的。
埃克斯膝蓋一彎,往前踉蹌了一步便跪倒地上,身上發出一連串白色的電光,他悶哼一聲,黑色的鬥氣從體內猛然爆發了出來,一把將手掌上的匕首捏成了扭曲的麻花狀,一絲絲弧形電芒從手心裡不甘心的被擠了出來。皮肉燒焦地氣味隨著一股淡淡的輕煙散到了空氣中。
匕首上沒有毒,早在他敢於用手去接的時候便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匕首上卻封印了一個簡簡單單地閃電麻痺術,對於埃克斯這樣的高階劍士來說,這個法術即便正面擊中他,那效果也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但是如果這閃電隨著血液一起在身體裡竄動,那麼即便是一頭成年的夸克巨象恐怕也得僵麻片刻。
現在他已經完完全全不能動了,肢體已經失去了知覺,也沒有力氣再去將插在地上的斬劍拔起,但是在最後將要完全失去知覺的前一刻,他卻僥倖將那把匕首破壞了。這使得他在這場戰鬥中還沒有完全失敗,只要冷靜從容,耐心應對,是還有一線機會反敗為勝的。
但是現在,伊琳娜的機會出現了。
雖然閃電麻痺術奏了效,令對方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但是伊琳娜知道這個時間絕對不會太長久,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將對方擊殺,那麼接下來所承受的必將是千百倍更為猛烈的攻擊。
她抽出腰間地短刺向前衝去,向埃克斯的頸脖疾刺而去。
“鏘!”
在一聲本不應該出現的金屬交鳴聲中。伊琳娜驚訝得倒退了幾步,她的短刺剛才戳中的地方彷彿不是血肉,而是無比堅硬的鋼鐵!
她仔細看去,隱約可以看見埃克斯的面板上正若有若無地漂浮著一層黑色的鬥氣光芒。
“鬥氣壁壘?”伊琳娜不禁驚撥出口。秀美輕輕蹙起。
鬥氣壁壘是消耗體內鬥氣和生命力化作防禦護盾的技巧,這裡麵包含了自身的意志和精神。只有武技和鬥氣達到了一定層次地高階劍士才可能領悟這樣的絕技,當然,所遭受的攻擊越大,自身的消耗也就越快。
埃克斯冷冷一笑,在壁壘起作用這段時間內,雖然他無法再使用鬥氣和武技,但是任何低於他自身鬥氣程度地魔法和物理攻擊都會被擋在外圍,雖然身體完全僵硬,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壁壘防護足以支撐到身體恢復地那一刻。那時候,勝利的天平會又一次向自己傾斜!
埃克斯此時望向伊琳娜的目光充滿了戲謔和玩味。但是又同時帶了一分疑惑,如果對方這個時候逃跑,那麼憑藉盜賊的速度優勢和隱匿潛藏的本領,應該是可以躲避上一段時間的,可是,她為什麼不跑呢?
伊琳娜不是不想跑,而是她一路上見識了太多偵查追蹤的新奇方法,可以說,在地下世界裡,自己即便能跑,也絕對逃不過黑精靈的追蹤,那時的結局將不容自己選擇,而現在,至少她還把握著主動,哪怕只有一線希望她也要繼續戰鬥,直到把這個最大地威脅殺死在這裡!
想了想,她地嘴角邊漸漸綻出一絲微笑,突然騰身一躍,在埃克斯認為她決定要逃跑的時候,卻發現前者非但沒有這麼做,反而是將手中地細索系在了一塊即將倒塌的碎石上。
繫住這根細索另一端的匕首還被牢牢握在埃克斯的手中,他已覺出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