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瀾咳嗽了一聲,提醒她你名義上的丈夫我可還在這裡。
“蘭蒂斯頓先生深入匪穴,您的膽魄令我欽佩。”凱澤爾微微一笑,不過他的客氣話落在羅瀾耳朵裡怎麼聽都像是譏諷。
羅瀾打了個哈哈,哂笑道:“哪裡,如果凱澤爾騎士早到一步,我們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交錯,各自在心中冷笑了一聲。
“哥哥,前方的匪徒已經給我們擊退了,我們並沒有看見那隻冰豹,他們一定是聽到你的名聲後嚇跑啦!”一個容貌出眾的少女帶著燦爛的微笑走了過來,那一身銀邊白袍一看就知道她一是名牧師,羅瀾注意到她在袖口處有三枚空缺的聖印,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而她的身後跟著的十多名隨從都是輕甲劍士,他們高舉著十字光明聖旗,藍色底面的旗幟上一共是九隻橙色的傲羅花團團圍繞的十字架,如果羅瀾檢視過教會典籍或者是在教會中待上一段時間,就應該知道他們都是來自卡彭澤教區的神職人員。
聽說強盜已經被擊潰,圍在周圍的眾人紛紛大聲歡呼了起來。
羅瀾卻對此嗤之以鼻,他早就算準了那些強盜在沒有梅爾人的情形下是絕對不敢阻擋車隊的,所以他才敢將金幣肆無忌憚的收入囊中後再大搖大擺地回來,什麼擊潰?根本就只需要過去甩兩個槍花就能將那幫烏合之眾嚇得四散潰逃了。
不過,這位凱澤爾騎士帶著他的隨從一到來,一切局勢似乎就隨之改觀,更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氣勢。
相比之下,羅瀾主動請纓,看似冒著生命危險和匪徒交易的舉動就變得不值一提了,甚至他還聽到人群裡有人抱怨,如果這位高貴的聖騎士早到來的話,那麼他們也不用花這些冤枉的買路錢了,幾個出了大錢的貴族一齊用不友善的目光看著羅瀾,好像是他搶了他們的錢一樣。
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們並沒有冤枉錯人。
凱澤爾平靜地看著羅瀾,淡淡道:“蘭蒂斯頓先生,我聞到您的身上有股很濃的血腥味。”
這話好像在哪裡聽過?
不錯,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靠!你們都是狗嘛?
羅瀾下定了決心,下次一定把自己身上的味道洗刷乾淨,而且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有些貴族死命地往身上灑香水了。
於是他很憤怒地跺著腳,指天賭咒道:“那些兇殘匪徒身上都是這個味道!光明神一定不會寬恕他們的!”
“是這樣啊,”凱澤爾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兩步,對著逐漸圍過來的人大聲道:“先生們,我突然有個疑問,”當眾人的注意力紛紛往這裡匯聚後,他把審視的目光放在羅瀾身上,沉聲道:“蘭蒂斯頓先生,有一個問題,請您務必誠實的回答我。”
羅瀾目光向四下一掃,不動聲色道:“我很樂意回答。”
凱澤爾點了點頭,道:“今天清晨的時候,是您和另一位先生共同去和匪徒們做交易的,是麼?”
羅瀾點頭道:“對,這是大家一致的決定。”
凱澤爾看著他,繼續問道:“那麼,交易很成功?”
羅瀾感覺所有的目光都在往他身上凝聚,他平靜道:“應該算是成功吧。”
“應該?算是?”凱澤爾眉毛一挑,轉頭向身旁的少女牧師問到:“米莉,你是說強盜們並沒有撤走,而是被你們擊退的,是不是這樣?”
少女牧師立刻點頭,用清脆的嗓音說道:“是這樣,我們去時那些匪徒還在那裡。”她傲然抬頭道:“不過在我們的攻擊下他們一切的舉動都是徒勞的。”
凱澤爾把頭轉向周圍,聲音也更加高亢了:“先生們,我很奇怪,按照匪徒們先前索要路費的舉動來看,他們並不想和大家的商隊做更多的爭鬥,所以當蘭蒂斯頓先生把金錢給了他們後,我們理應看到的景象是所有的匪徒已經消失不見,可是現在的情形卻不是這樣,”他轉過來再次面對羅瀾:“不知道您能否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羅瀾嘆氣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旁邊一些人已經聽到這句話時不禁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凱澤爾深沉地笑了笑,又問道:“看來蘭蒂斯頓先生有難言的苦衷,好,容我再冒昧地問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只有您一個人回來?”
不用任何引導,眾人懷疑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羅瀾身上。
有人小聲嘀咕道:“會不會他把索蘭先生殺了,自己把那些金幣獨吞了啊?”
這聲音無疑是煮開了一鍋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