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上的臉皮,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嚷道:“居然能夠穿透金屬?你到底是假面團的人還是教廷的人?你還是神殿騎士麼?太不公平了”
在扯掉臉皮的那張臉上,巴洛露出了另一張慘白色的臉,他兩隻眼睛發出幽幽的靈魂之火,乾枯的臉皮緊緊貼在面頰的骨骼上,還有一道剛才那次斬擊造成深深的裂口。
一瞬間,眾人便看出他的身份。
“死亡騎士”
艾布納從昏迷中醒來,忍住胸腹間的疼痛,試圖挪動了一下身體,卻發現根本就動不了哪怕一絲半點。
哀傷不由從心底迸發出來,在最後的那一刻,他清楚地看到導師是如何被殺死的,更加令他痛苦的是,他自己居然也是參與其中的一分子,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是他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導師。
他的手指顫抖著摳住手邊草葉和泥土,如果自己能夠更強大一點,只要再強大哪怕一點,他也許就不會被那個人控制,那麼最後的結局恐怕就是另一個樣子了。
“人類,待在那裡,不要動”
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艾布納勉強轉頭看過去。
這是一個頭綠髮,有著偏灰色面板的女精靈。她正張開手中的精緻弓箭,一臉敵意地看著他,“喂,你是怎麼進入島上的?”
“精靈麼?大陸上可不常見……”
艾布納想回答,可是頭腦中突然傳來一陣昏沉沉的感覺,他眼前一黑,就那麼昏睡了過去。
“喂?”女精靈想了想,想走上去卻又不敢,她可是聽說人類是很狡猾的,說不定是在裝死等她過去好抓住自己。
她嘴巴一撅,自己可不會那麼容易上當
可是等了許久,這個人類也沒有什麼動作,難道不是偽裝的?
她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手中的弓箭沒有鬆掉哪怕半分,如果這個人類手指哪怕動一動,她就會一箭射上去,至於那是不是抽筋那她就管不了。
幸好,艾布納一直很老實的躺在那裡。
女精靈檢查了下,對自然魔法有些瞭解的她一下就檢查出來,這個人的確是傷的很重,他的身體彷彿受到過什麼擠壓,各個部位的骨骼都有輕重不一的碎裂和折斷,就連內臟也受傷不輕,如果不是這個人類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守護著他,說不定他早就已經死了。
但即便是這樣,如果沒有人治療,他的傷勢也會進一步惡化下去,死在這裡是遲早的事。
女精靈有些發呆,是讓這個人類死在這裡麼?那好像不太合適哦,可是如果救他,她又不太情願。
“好了”在偏頭想了好一會兒之後,她突然興奮地了拍了下手,似乎想到了什麼高明的主意。
“先穩住他的傷勢,然後把他帶到族裡的長老那裡去處理,接下來就算有什麼事也和我沒有關係了”她似乎對自己想出的這個主意很滿意,不過接下來卻有一個問題,這個人類傷的這麼重,顯然不能輕易的挪動,她究竟如何帶著他走呢?
想了想,她苦著臉唸了幾句咒語,地面上冒出一根根的藤條將艾布納包裹了起來,看得出,這個魔法對她消耗很大,在施展完之後女精靈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她恨恨地踢了一腳艾布納。
現在對方已經被那些藤條嚴實的裹住,她就不用擔心這一腳會踢死這個人類。
在發洩了一腳,她似乎心情又變好了許多,從揹包裡拿出一根精緻的短笛吹了一聲,一匹漂亮神駿的獨角獸從樹林是竄出,歡快地跑向了她。
女精靈翻身騎上了獨角獸的後背,用藤條將包裹著的艾布納系在獨角獸的身上。
沒錯,她準備就這樣一路將艾布納拖回去,雖然覺得這樣對待看起來傷重的人不是很好,但是隨即她就想,對待一個狡猾的人用不著那麼客氣啦。
如果從天空往下望去,他們此時的所在地,是一個巨大的島嶼,而島嶼的中心,有一棵碩大無比的巨樹,這是大後僅存的世界之樹,它守護著這裡對於地表精靈來說的唯一樂土,讓他們得以在此平安的繁衍生息。
當艾布納再次幽幽醒轉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完全由植物構成的房間內,房間裡似乎什麼都沒有,只有一股淡淡的清新味道飄散在四周,聞起來很是舒服。
他是怎麼突破世界樹的結界來到這裡的?
是精靈的地方麼?
艾布納在想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裡,想到導師最後施展的那個自然魔法,似乎和那個有些關係?可即便是君王強者,恐怕也不能控制“世界放逐”這個法術放逐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