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樁像是圈養牲口般佔了大塊地,又交叉分割成了數十個大小不一的木牢房。這種木牢房上可透過封頂的木柱縫隙中賞月,下可在腳下的淤泥裡玩泥巴,冬天可以堆雪人,夏天可以享受天然浴,端的是奇妙無比。
較之於凡牢,緊挨在他旁邊的武牢就要悶騷的多。四米多高的青石牆圍在四周,正門口的上方還有個門樓子,上面站著兩名威武異常的蒼城護衛隊員,整個武牢的造型彷彿縮小版的蒼城。圍牆內裡是一個寬闊的大院子,院中有花也有草,參天的大樹遮擋著天上的灼日。院子四周,建有十數棟雕樑畫柱的房屋。某棟房屋內,灰白牆、高腳床,一張紅木桌,兩把綠竹椅。此時燕衝便坐在其中一把綠竹椅上,而另一把綠竹椅上,則坐著一位髮鬚皆白麵色紅潤的老者。
武牢是關押氣元武者的地方,按理說燕衝還沒資格來這。可抵不住他時來運轉,身為武牢看院的柳老頭向連捕頭要個身強力壯的犯人幫他打下手,而恰好此時凡牢內的犯人又都被帶出去開山勞作去了,所以燕衝這才得以從凡牢轉到了武牢內。
燕衝摸了下滑溜溜的光頭,繼而對面前的柳老頭拱手笑道:“柳老伯,多謝了!”
“無須道謝,一切都是巧合。”柳老頭笑呵呵地擺了擺手,繼而端起茶杯詢問道:“你犯了什麼案子進來的?”
燕衝也不隱瞞,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柳老頭。
聽聞燕衝的敘述,柳老頭當即氣的鬍子亂顫,猛地站起身來一巴掌拍在桌上,“混賬,簡直是傷天害理!”
燕衝忙起身攙扶著渾身顫抖的柳老頭,生怕他被氣出點什麼毛病來。
柳老頭嘆息一聲,繼而擺手示意自己無礙,招呼燕衝坐下後又道:“這年頭啊!盛強凌弱,欺男霸女,官商勾結,真是……唉!”
燕衝端起紫砂壺給柳老頭添滿茶水,勸道:“您老人家消消氣,氣壞身體可不值得!”
“年輕人,你做的對,老頭子支援你!”柳老頭咕咚一口灌下茶水,繼而信誓旦旦地拍著乾癟至沒幾兩肉的胸脯子道:“以後你就留在武牢吧,免得回凡牢還得受刑!”
燕衝不解地望向柳老頭,“留在武牢?武牢不是隻關押氣元武者麼?”
“沒事,我跟連捕頭說下,把你留在這給我打打下手,幫我這個老頭子乾點苦力活,免得你去凡牢還得遭罪!”柳老頭拍了拍燕衝的肩膀,“你坐這哪也別去,等我會兒,一壺茶的工夫準回來!”
說罷,柳老頭便起身朝著門外行去。
望著柳老頭遠去的背影,燕衝摸了摸光禿禿滑溜溜的腦袋。如果能留在武牢內,那倒也是件不錯的事情,至少遠好過越獄逃亡。只不過……負責清掃看院的柳老頭真有這麼大的能力?
不多會兒的工夫後,笑眯眯的柳老頭捋著白鬚回到了房間內,“成了,直至你出牢前,就待在武牢吧!”
這當然是件好事,只是,柳老頭是如何做到的,難道他也是被關押的氣元武者?
柳老頭似乎看穿了燕衝的心中疑惑,喝了口茶後笑道:“別亂猜了,我只是個尋常老頭……”
經過柳老頭講故事似的介紹後,燕衝心中漸漸瞭然。這柳老頭年輕時犯了個案,這一關就是三十多年,直關到雙鬢斑白。當他可以出牢時,老婆早領著孩跑了。城主府裡的人見他可憐又無處可去,恰好武牢內又缺個清掃看院的人,於是就讓他留下了。至於連捕頭肯答應讓燕衝留在武牢給柳老頭打下手,那完全是看在柳老頭奉獻出這些年微薄積蓄的份上。
燕衝不疑有他,深信柳老頭是個老好人,因為他實在沒什麼東西值得柳老頭可騙。
“多謝柳老伯!”燕衝鄭重地起身對柳老頭拱手而謝。
柳老頭笑著擺手道:“坐、坐,沒什麼可謝的。我已經六十七了,還有幾年活頭?這些年攢下的積蓄又沒什麼用,能買去你的皮肉之苦,也算是件善事吧!”
燕衝坐在綠竹椅上沒有再多說什麼,不過心中卻是牢牢記下了柳老頭的這一恩。
“你叫燕衝對吧?”柳老頭笑問道。
燕衝點了下頭,沒有詢問柳老頭是如何得知他的名字。不過略微動腦子想一下就會清楚,這肯定是從連捕頭那得知的。
“嗯。”柳老頭抿了口茶,又道:“我記得你剛才說你曾經抱膀撞翻一頭壯年黑熊,可你又不是氣元武者,看來你力量不小啊!”
“還行吧,我打小就力量奇大。前段時間剛試了下,五百多斤的石頭能抱的動。”
燕衝倒也不是在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