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的小販,路上還有來來往往的遊人。
這裡的居民雖然穿著現在的衣服,但神態悠閒,怡然自樂,作為古鎮的一部分也毫不顯得違和。原來古鎮風景也包括了這裡的人啊!
有些遊人好奇地在圍觀路邊的攤販,看那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在熟練地製作工藝品,不時傳來陣陣驚呼聲。
陸蘇注意到有個賣魚的攤子,一個圍著塑膠圍裙,繫著頭帶的漢子正在賣力地刮魚鱗,他用的工具像彎刀一樣,很鋒利。不時有人來買魚,一旁夥計在招呼客人。
“這魚多少錢一斤?”
“兩百!”
陸蘇瞪大了眼睛,這麼貴的魚!他看見那個客人居然真的從口袋裡摸出幾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接過一條處理好的魚走了,臨走時還像撿了大便宜似地說:“果然還是這裡最便宜啊!”
難道一夜之間,貨幣已經貶值到這種地步了嗎?
陸蘇不是自來熟的人,上去笑呵呵地一邊遞煙一邊打聽這種事他做不出,便站在旁邊默默地觀察。
不時有人來買魚,沒有誰說“好貴啊,你宰人啊!”也沒有侃價,買了魚的人都喜滋滋地離開了。
這些人大多是遊客打扮,買了魚之後便拎到了飯店裡去讓廚師加工去了。
但怎麼看,那魚也沒什麼稀奇的地方,不過是一般鱸魚的樣子,市場上新鮮的鱸魚賣到二十塊一斤已經很了不起了。
難道說是賣魚的人很與眾不同,就像前一陣子某明星賣烤羊肉串一樣,烤得焦黑的羊肉串賣了上千萬,赤果果的炒作。
但怎麼看眼前這個漢子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完全稱不上帥哥,長著一張平凡至極的臉,這樣的人就算與你在公車上面對面擠在一起半個小時,下次見面也不會見得他。
不過他刮魚的動作倒是相當熟練,甚至可以說漂亮。只見他用手指掐住兩邊魚腮,彎刀飛快地刮幾下,然後轉過來刮幾下,魚身的鱗就被處理的乾乾淨淨了。
他動作瀟灑地一甩刀上粘著的鱗片,然後把魚肚衝上,用刀一拉,起初沒有看見裂縫,一下子從魚肚的正中間裂開一道縫,標準得像尺子量過一樣,可見那把刀鋒利至極。
但他居然將這把鋒利至極的彎刀插進魚肚子上的裂縫裡,一轉一挑,把裡面的內臟給挑了出來,然後用桶裡的水一洗,魚就處理好了,整個過程只用了兩分鐘!
喂喂,魚膽要是弄破了,魚肉會苦得像藥一樣,居然用那麼快的刀來挑內臟。而且也不用確認一下,這麼自信嗎?
手熟還真是可怕啊!不知道這傢伙一天要處理多少魚。
突然那個夥計誇張地大叫一聲:“大哥,我少找十塊錢!”
“什麼?”賣魚漢子的聲音也大得誇張。
“我少找了十塊錢!”夥計大聲回答。
“快給人家送過去啊!萬一被人聽見,我們的招牌就全砸了!”
聲音這麼大,街那頭的人都聽見了啊!
夥計擼起袖子,緊了緊頭巾(要打架啊?),高舉著十塊錢,向著街那頭的夕陽奔跑過去,一邊跑一邊還在叫:“客人,少找您十塊錢啊!”
陸蘇對這一幕很驚訝,就站在那裡繼續看,賣魚的漢子看見他,衝他笑了一下,又繼續處理手裡的魚。
不多時,那個夥計垂頭喪氣地回來了,樣子像是死了爹似的。
“錢送回去了嗎?”賣魚漢子問。
明知故問啊!
“沒有!”
“什麼?”他誇張地大叫。
你丫演戲啊!
“沒有送到!”夥計大聲回答。
“全完啦!我們塗家幾代的招牌全砸在你手上啦!”那個賣魚漢子一脫圍裙,蹲到旁邊的地方抱頭大叫起來,脫了圍裙後,他只剩下一條光膀子,原來這傢伙是**穿圍裙啊。
“大哥!”夥計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
“別說了,讓我冷靜一下!”地上蹲著的漢子伸出一隻手。
“大哥,你要罰就罰我吧!”
還真是演戲啊!這兩人也太囧了吧!
陸蘇繼續觀察這出街頭道德劇,過了一會,夥計赤著膀子揹著一條荊棘棍出來,單腿跪在賣魚大漢前面。
“大哥,你罰我吧!”
玩真的!?
街上有不少行人駐足觀看,不過看熱鬧的人大多低聲罵了一句“神經病”就走開了,最終沒有形成圍觀的局面,站在這裡的忠實觀眾只有陸蘇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