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開,夢一下子跳到了另一個場景,他感覺自己正蹲在一個屋頂上,下面有一個穿著古代衣著的女子,雲髻微斜,粉面桃腮,回過頭時,那雙斜斜的鳳眼充滿著無限的嫵媚和嬌羞。
“我叫仇牢,你叫什麼?”
第三個場景裡,一個穿著馬褂書生打扮的男人用劍指著自己,他的腰間墜著一柄摺扇,從這個角度看,好像自己正躺在地上,被劍尖指著。
“仇牢,你應該知道仵逆我的下場吧!”
“我就要讓你瞧瞧,什麼是瘋狗!”
劍刺過來的時候,陸蘇一身大汗地驚醒了過來,心臟砰砰地跳動著。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得如同記憶……不對,陸蘇突然意識到,夢裡的場景分明是清朝的樣子,從來沒有生活在那個年代的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夢。
那麼這些,是仇牢的記憶了!?
此時窗外一片寂靜,深藍的碧空裡懸著一輪圓月,陸蘇已經沒有睡意,穿上衣服,在陽臺上一蹬,跳到了樓頂上。
深夜的風撫在臉上,抱著膝蓋坐在那,心裡不禁有一絲茫然和陌生。殘肢斷臂,吞食妖屍,看見別人的過去,從此將真正成為自己的人生嗎?
作為普通人生活的二十年裡,他一直認為那樣的生活就是真實,然而對現在的他來說,真實卻是另一番血腥冷酷的模樣。
陸蘇站起來走到樓的邊緣,看著在溫柔月色中沉睡的城市,誰也不知道那些陰影中此刻正上演著什麼。現在的他擁有超越常人十幾倍的力量,就算從這裡跳下去也會安然無恙,而且,他能感覺到身體非常的輕盈,這軀體可以自由自在地控制。
然而身體變得自由,心卻變得困惑起來,妖到底是什麼,妖到底為什麼存在,此刻他能感知的真實到底只是真實的冰山一角,還是一片鏡花水月。
這些問題縈繞心間,但思考只能讓自己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更讓他痛苦的問題是,“那個地方”到底是什麼所在,是不是去了那裡,一切迷惑都會解開,一切真實都會浮出水面。
凝視著那輪遙遠而夢幻的圓月,他暗暗地想,既然從此之後要作為一隻妖活下去,那麼……就在死前到達那個終極所在吧!
次日早晨,錦斷仰躺在沙發上打遊戲,自從有了PSP,她似乎已經沉迷其中,而且那個手速和反應力快得足以讓專業電子競技選手汗顏。
老頭坐在椅子上抽菸,喝茶,一臉陰鬱地說:“小子,昨天晚上你一直在這屋裡走來走去,我起來看的時候,發現你在擺一些古怪的動作,我當時以為你瘋了!”
“古怪的動作?”喝著粥的陸蘇嗆了一下,這粥和油條是住在隔壁的父母買來的,兩人昨天已經吃撐了,所以只有他正常地吃早飯。
“我學個你看!”老頭一手放在後面,一手舉在頭頂,擺個猴子託桃似的姿勢,一邊的錦斷瞥了一眼,撲的一聲笑出來了。
“就是這樣,你再這個樣子,我不許你住我這裡了!”
“你好意思趕我走嗎,房租還是我出的……”
“那是你自願出的,但是你打擾我休息,我還是有權利趕你滾蛋!”老頭說這話的時候面不紅耳不赤,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你學的那個動作是九鬼拔刀式吧?”
“什麼九鬼拔刀?”
“靠,我昨晚在練你給我的《易筋經》,你自己都不記得裡面的內容了?”
老頭咬著菸斗支吾道:“我看的時間太久,誰記得這勞什子……總之下次不許在晚上走來走去了。小子,學那個有收穫嗎?”
“我覺得,沒什麼變化啊。屏息凝視,氣沉丹田,凝視自己的內臟什麼的……確實能感覺不到妖力在身體裡流動,不過我之前也能做到啊,餵你不是在忽悠我吧!”
“我怎麼會忽悠你呢?”老頭陰笑著說,“你練就是了,凡事都講究個循序漸進,年輕人不要浮躁!”
“你說這話更像在忽悠我了,喂,你要負責啊,萬一我這幾天時間都浪費在沒用的事情上,和蟲婷打起來搞不好會沒命的……話說回來,蟲婷到底有多厲害,比仇牢強嗎?”
“應該在仇牢之下,鄭元之上,目測是個三階妖武,和聖骨丫頭實力相當。不過你們倆一起上,蟲婷是很好擺平的,你的妖技正好剋制她的火焰,錦斷現在又有了妖技……”
陸蘇才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忙問錦斷:“你的妖技到底是什麼,那個大骷髏骨架好厲害啊,又可以攻擊,又可以防禦,之後還可以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