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隻人型蝙蝠的屍體,衣碧滿身是血,像個死亡天使一樣扇動著翅膀在四周飛行,麻雀在這個空間裡嘰嘰喳喳地叫著,有些人累得坐在地上喘起氣來。
雖然這時所有人都興致高漲,但言斬蝶卻皺著眉頭向頭上方看了一下,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上面的四個人還沒有下來。
而且剛才他似乎隱約聽見一聲槍響,然後上面就再也沒有動靜,不知為何,他的一隻眼皮在不住跳動。
但願沒有出什麼事,否則……他不敢想下去。
與此同時,在上方封密的入口間裡,當陸蘇被那隻怪手從血泊的鏡面空間拖走之後,還活著的兩人呆立了片刻,第一個作出反就的是木下蟬。
他一翻身,把右手伸向戴雪的屍體,先確認了一下鼻息,然後把手按在她的鎖骨之間,一點點把她的身體變成波動態。
這一次使用右手,意外得消耗他的力氣,而且變成波動態的戴雪非常不穩定,就好像是一個壞電視上的圖象。整個過程非常慢,木下蟬一邊咳著血,一邊捂著自己的傷口,一邊“搶救”戴雪。
“我……我可以做什麼嗎?你的傷怎麼樣了,我替你燒一下傷口吧。”蟲婷說。
木下蟬擺擺手:“不用了!”
他的手移動到胸口處,在白大褂下面的深色皮衣上,有個不太明顯的小孔,位置正好在肺葉的中央。
“你傷到了兩處!”
“你以為光是肚子能流這麼多血?”木下蟬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嘴角和鼻孔周圍還有血跡,“內臟的傷痛會投射到其它位置,所以一開始連我自己都沒發現……已經太遲了。”
“我去找人!”
他搖搖頭:“算了,這個地方連炸彈都炸不開,你出不去的……我沒有太多力氣了,死之前盡這最後一份力氣吧!”
蟲婷的眼裡含著淚花,看向已經死亡的戴雪,子彈穿過眉心,她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
木下蟬咳了一口血:“大腦受傷,生還機率渺茫,但是還有救,現在她的器官還有沒壞死……我可以讓她保持這個狀態,然後……如果可能的話,也許有救。”
“可……你自己已經不行了啊!”
“小姑娘,聽我說……這個人對於他非常重要,我失去過愛人,我明白這種痛苦。你明白嗎?”
蟲婷搖頭,又點頭:“那個人要是死了,我也會很難過的。”
木下蟬笑了一下。
蟲婷靜默地跪在旁邊看著,她知道木下蟬現在做的事情根本就是徒勞,這個房間從裡面打不開,從外面也進不來……而他現在的力氣,光是維持戴雪的波動態都已經足夠勉強,想分出神來開啟通道根本是天方夜譚。
她咬著嘴唇,久久不說話,似乎在思索著出路。突然蟲婷站起來,一字一頓地說:“我要救你們!”
“喂……”
蟲婷毅無反顧地走到另一側的空地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開啟蓋子放到嘴邊……
“那是酒精嗎?”見識過蟲婷妖技的木下蟬知道她隨身帶的東西,連忙阻止她,“別犯傻,喝那個會死的,你是妖也沒用!”
“不,只是酒而已。”
“小孩子喝酒也不行啊。”
蟲婷笑不出來,把這一小瓶烈酒灌到了肚子裡,跪坐在地上發動流火慟哭。幽藍的火焰從她的眼睛裡流淌出來,在木下蟬模糊的意識中,這一幕顯得很美麗,彷彿一個會流出火淚的仙子。
蟲婷把雙手結成一個印,這並不是某種特定妖技的印,實際上那是妖類精確控制妖力時的一種習慣動作,本身意義不大,作用更像是冥想和打坐。
漸漸的,火焰在蟲婷的身上擴散開來,她的全身被包裹在一層幽藍色的火焰裡,燃燒的熱氣流讓衣袂輕輕飄動起來。
然後這靜美的模樣立即就被破壞了,她突然睜開眼睛吼了一聲,全身的火焰剎那間變得熾熱起來,幽藍色亦變成了淡黃色。變大的火焰足足有半米高,狂亂的氣流讓她的頭髮都豎了起來,並且飄動著。
“大功率發動……”木下蟬喃喃地說,從他這裡亦可以感覺到那熾熱的溫度,一陣陣撲面而來。
蟲婷保持著大功率發動的狀態,她周身的溫度在上升,烤得木下蟬無法直視那邊。這溫度越升越高,突然從她的衣袖裡流淌出融化的鐵水。
連自己的武器都燒燬了!木下蟬暗暗驚訝,太亂來了,就算達到熔化鋼鐵的熱度,想燒穿這房間依然是枉然。
這時蟲婷做了一件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