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來抓你的。”
喬暮卻笑了下:“我不在乎!”
“那個……謝謝你。”
“不客氣。”
喬暮帶著陸蘇去了學校的醫務處,他全身上下到處是淤青,然後她就回家了。陸蘇的父母當然被嚇壞了,不過當時讓他整夜難以入眠的事是,自己害了喬暮,她一定會坐牢的!一定會的。
他感覺深深的良心上的不安,以致於這天夜晚變得漫長無比,第二天走進教室,看見喬暮好端端地坐在那裡時,他驚訝不已,激動得差點大哭起來。
“你……為什麼沒被抓啊。”陸蘇問。
“我和你說啊,小孩子殺人是不犯法的。”喬暮煞有介事地說。
“哦?”陸蘇相信了,“你的刀我可以看看嗎?”
“可以!千萬別告訴別人,我爸爸不讓我帶出來。”她從書包裡拿出匕首,切橡皮給他看,果然鋒利無比。
兩人居然埋著頭聊了很久,話題從陸蘇的家人到喬暮的家人,她的家庭似乎很奇特,父親幹著某種非黑非白的工作,涉及到秘密的問題,她會自動緘口不言,大概是被家人反覆叮囑過。那個早上,兩人居然像朋友一樣相處,上課的時候彼此對望一眼,會默契地笑一下,小孩子當然不會有情愛的想法,陸蘇最大的感觸就是,喬暮好厲害!
結果第三節課的時候,有警車駛進了學校,外面的騷動讓課上不下去了,很多同學趴在玻璃上好奇地往外看。當他們看見幾個一正本經的大蓋帽朝這邊走來時,大家都興奮起來,有人認為那些人是來抓老師的,因為他喜歡打不守紀律的學生,這個猜想搞得老師很尷尬,在那裡坐臥不寧。
大蓋帽沒有立即進來,他們在走廊上和校長說了幾句話,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留著灰白的鬍鬚,很瘦,卻有一種沉穩的氣勢,喬暮吐了吐舌頭說:“是我爸!”
“他們是來抓你的嗎?”
“不知道,如果他們要抓我,我爸爸會把他們都打死,然後帶我逃到外國去。”
“外國一定比美國還要遠吧。”
接著校長走進來,強壓住一屋子吵槽槽的聲音,說:“喬暮來一下!”
她起身,在大家的注視中走出去,後來喬暮上了警車的時候,教室裡簡直炸開了鍋,這天上午最後一節課實在沒法上了,老師乾脆讓大家自習,其實班裡熱鬧得像過年一樣。看著喬暮空下來的座位,陸蘇一直在擔心,放學的時候他鼓足勇氣去找老師,問:“老師,喬暮會坐牢嗎?”
“坐牢?”老師楞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應該不會吧。”
後面的事情陸蘇一點也不知道,因為喬暮從此消失在他的視線中,連她的特品都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什麼人拿走了。很長一段時間陸蘇一直在自責,後來他爸爸告訴他,喬暮不會坐牢的,因為小孩子殺人不犯法,那個時候大人說的話就是絕對正確的,因此陸蘇也稍稍安心了一點。
只不過,看著空蕩蕩的座位,他有時會很想念這個扎著高馬尾的女生,想念他們僅僅持續了幾個小時就匆匆中止的友誼。
漸漸的,喬暮的樣子在腦海中淡去,不過“喜歡比自己厲害的女人”這一點,也許是從那個時候植進自己心中的吧。也許他那裡懵懂的內心中,有過一點點對喬暮的喜歡,只是這點情感也隨著時間慢慢淡去了,最後變成了內心的一道星光,雖然再也體會不到它的溫暖,但是仰望時卻能有一種讓自己堅強起來的勇氣。
此時海平面上的紅日已經冉冉升起,兩人泅著水,看著回憶中的人在近在眼前,這種感覺真是不可思議。
陸蘇突然問:“你後來坐牢了嗎?”
“什麼?”喬暮楞了一下,然後笑起來,“沒有,我爸爸替我擺平了,不過我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你爸爸很喜歡你?”
“已經到了溺愛的程度吧。”
陸蘇沒有八卦地打聽她的家世,不知道也許更好,這時喬暮說:“那個時候,你很勇敢。”
“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你沒有像我這樣學過武術,卻敢向那群傢伙反抗,你真的真的好勇敢啊。”
“你就是因為這個喜歡上我的?”
“喜歡?”她露出噁心的神情,“別自作多情了。”
“是是,後來你去了哪,轉學了嗎?”
喬暮沒說話,平靜地泅著水,陸蘇以為她生氣了,印象中喬暮的怒點沒這麼低啊。
她脫口而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