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之內。
路修坐在地牢之上一塊突出的大石之上,沉入修煉之中,一夜,方雨山上所有的靈息都受到一甩生機牽引,向他身週一個廣大而緩緩旋轉的漩渦中投來。
遠在山下,有個人走出帳來,凝望了許久。
另一人上前小心說道:“掌門,這個人會是個禍害。”身後面出一張蒼老的面容來。正是長老十面羅,他也身受屍毒之害。
劉零星輕聲說道:“如果留在天月派,也不推為一個人才,這幾百年來,能超過此人的還沒有。”
“人才……哼,您不會想讓天月派成為希炎與此人的天下吧,若希炎再出,掌門人,天月派將有一場大亂,他二人聯手,無人能敵,幾萬年的天月派也許就是武道的天下了。這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
劉零星靜立許久無聲,轉身回帳,說道:“我自有分寸。”
第二天,沒看到無常道人身影,無常秘寶還在擴張。
路修一直端坐在半山的大石,候了一天。
第三天過去,第四天也過去了,方雨山上沉悶的氣氛漫延著,每個人都在等待,那些受著劇毒的修者更是心急如焚,不時看向那位一直端凝如山的青年人。路修幾乎石化了一般,三天裡,除了起來吃過一次飯外,就沒再動過。
他現在承受的壓力極重。每一分鐘對他都是煎熬,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加緊修煉,為之後的大戰,增加籌碼。
第四天,第五天,有人上到半山來,問路修,要不要給下面的人飯食與水,被人趕了下來。
耗死他們!路修心頭之火,已經積壓到了頂點。
第八天頭上,清晨的微光裡,一個人在眾人眼光中終於現身出來。
無常道人。
傾刻之間,方雨山群情激動起來,等了他這麼久,人們看到他時,更多的是興奮。
無常道人突出的大眼,眼白更加的嚇人,上面血絲成網,看上去如同變成了一隻血瞳。衣服也破爛不堪,半邊臉上烏青一片,嘴邊血液才凝,好象才經過了一場大戰一般。立在半天之上,一雙肉翅微展,有些瘋狂的眼神,任誰看了也是心寒。
他面露恍若笑,看過那隻已經達到幾十裡大小的無常秘寶,現出幾分得意。方雨山已經有一半被這個龐然大物遮蔽。
“無常,你還是來了。”劉零星步上半天,冷冷看著他。
無常道人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家人呢。”
劉零星向路修處看去。路修已然站起身來,立在萬噸大石之上,人如同生在石上一般,給人的感覺已經同大山溶為一體。
無常道人眼睛一縮,現出極重的怨毒之色,肉翅一展,飛到路修頭頂處。
此時此刻,天月派諸位修士,已經展開各自的飛行翼,將他團團圍在當心。
無常道人渾不在意,一臉的絕決之色,浮在路修頭頂,忽然說道:“小子,你讓我看看我的家人,我給你救你師父出來。”
路修說道:“你先放了我師父。”
無常道人在瞪著雙眼,嘿嘿一笑,忽然看了眼身外層層圍繞上來的眾修士們,苦笑說道:“我還能跑了嗎,我只求見他們一眼。”
路修一怔,對他的態度和狀態很不理解,忽然武能大漲,一里之外都是他鼓盪咆哮的能量波,他將一隻拳頭抬起,拳上漩流湧動,拳風激盪著空氣,他將這隻強過了地階兵器的重拳指點向腳下的大石,沉聲說道:“無常道,我腳下是個二里深的地坑,就是用我這隻拳頭擊出來的,現在你放了我師父,如若不然,我一拳下去,幾百口人,你覺得有一個能從裡面出來嗎?”
無常道人面上一慘,忽然仰面向天,放聲大笑,笑聲如雷,傳出幾里開外,聽聲音更象是風狼的一聲長嚎。悽愴的笑聲久久不息,半晌點頭說道:“路修,你想知道嗎,這幾天我一直在哪裡?”
路修說道:“在哪?”
“兩界山。”無常道人說道。
“兩界山,”劉零星不禁重複了一遍。臉上微微變色。“你在雷公天魔那裡。”
“嘿嘿,是啊,你想,這世上除了他能幫我,還能有第二個人麼?”無常道人說道。“他從小養我長大,名義上是他的弟子,實為他的義子!”
劉零星當然不會不知道這一點,聽說他去求雷公天魔,不禁眼睛向他身後的天空看去,直到確認沒有第二個人,才暗暗舒了一口長氣。
無常道人得意笑道:“劉老三,你也知道怕了,你們的天月派不是一直很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