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曾泉離開了隨扈隊伍獨自去考察,可是,他的行蹤,並不是完全秘密的。畢竟,身為各級下屬,還是很害怕有些真實的現象和問題被領導發現,特別是曾泉這種在本省沒有任何基礎的領導。
對於曾泉來說,發現的問題,他會毫不留情地解決,不管牽涉什麼人,因為這裡沒有他的根基,他不用擔心查出的問題會影響到自己。可是,對於其他的那些在這個省裡發展起來的人就不一樣,他們會害怕。最怕的,就是蔣領導了。
曾泉來到荊楚的這些日子,幾乎是沒有任何休息時間的。走遍了全省,各行各業,他都要了解。儘管他看到的,是蔣領導讓他看到的東西。可是,這股力量,讓蔣領導害怕。曾泉年輕,又是欽定的繼承人,這樣的人,做事雷厲風行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就在這次走訪的時候,曾泉已經做好了決定,在回到省府之後,就開始啟動他的新方案。
走訪的結果,自然和他帶著一堆隨扈的時候,是截然不同的。連續三天,曾泉馬不停蹄,走了許多的地方。
畢竟是曾泉,他的保安隊伍和普通的領導不同,有那樣的一支隊伍在,他的行蹤怎麼可能會被人掌握?於是,這三天裡,上下都是處於一種緊張狀態,根本不知道領導會到哪裡,會見什麼人。
這三天,曾泉忙於調研,即便是這麼忙碌的安排裡,他還是見了蘇以珩。
“阿泉,現在,怎麼辦?”蘇以珩輕聲問。
曾泉望著眼前的山川,久久不語。
“希悠她有她的苦衷,她不跟你說,也是,也是擔心你。”蘇以珩解釋道。
“你是揹著她來找我的,是嗎?”曾泉打斷蘇以珩的話,道。
“阿泉,我不想希悠做錯事,現在只有你才能讓她。”蘇以珩道。
“你要我做什麼?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的決定,你要我來改變什麼?”曾泉再次打斷蘇以珩的話,看著蘇以珩。
“阿泉。”蘇以珩吃語。
“她不想讓我知道的事,你不用跟我說。”說完,曾泉就上了車。
遠遠站著的保安們,隨即跟上他,快速上車。
“珩少。”閔忠宇對蘇以珩說了句,就走到了車邊。
“拜託了。”蘇以珩低聲道。
閔忠宇點點頭,上了車。
車隊,揚起塵土,遠離蘇以珩而去。
蘇以珩的心裡,忐忑難安。
阿泉,不要怪希悠!
一路上,曾泉一直閉著眼。
他的兩隻手,緊緊攥著。
希悠,希悠。
他們兩個人,走到這樣的地步,為什麼會錯的越來越多?為什麼會錯到這樣無法更改?
孩子,孩子。
一想到這兩個字,曾泉的心頭,就如同被刀子割著。
孩子,是他給曾家,給方家的一個交代。可是,這麼多年,這個交代一直都沒有到來,他以為這是上天的眷顧,畢竟,像他和希悠這個狀況,有了孩子的話,只會是另一個悲劇。他不想讓自己悲劇的童年再度在另一個生命的身上重演。
所以,沒有孩子,他很欣慰,他很感謝上天。沒有孩子,他和希悠,兩個人,或許還有重新再度選擇的時候。只是,選擇的機會,一次次從他們的身邊擦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選擇,越來越沒有可能。
現在,這個孩子突然到來,到底是上天的懲罰,還是,眷顧?
曾泉的心裡,亂如麻。
閔忠宇在一旁,看得出來領導心裡的煩亂,可是,他什麼都不敢說。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知道。剛剛蘇以珩和領導說話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遠遠守著,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可是,從結果來看,他們說的事,很嚴重。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車子開到了計劃的一個鎮子。
“到了!”閔忠宇小心地提醒了曾泉一下。
曾泉睜開眼,看著車外的景色,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等車子停下,便下了車。
和之前一樣的走訪,曾泉的臉上,似乎根本看不出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直到,晚上。
回到賓館,已經是夜裡十點了。
一路上雖然是車行,可是,曾泉也是走了不少路的,好在他是個年輕人,這麼一些路程對他來說算不上是什麼。不過,這樣有目的的走訪,和平時的徒步鍛鍊身體是完全不同的,心情不同。而且,路況也不一樣。
晚上住的賓館,並不是什麼好地方。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