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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爭這個有什麼用？難道像這樣就是新女性？就是女權？”母親道。

方希悠不說話。

“希悠，我不是說讓整天去跪著給公婆磕頭請安、端茶送水，只是現在真的要放下身段，用低姿態去面對別人。要得到的，是別人發自內心的信任，就像曾家和葉家人和文因的相處方式，就是以心換心，就是打心裡把當成一家人、當成朋友、信任支援。

這，不光是身為女人應該得到的，更是將來和泉兒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時候，要從所有人那裡得到的。

夫人為什麼讓我們感覺這麼親近，讓我們打心眼兒裡願意和她相處？想過這一點嗎？”母親問。

“夫人她，很善良，她總是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方希悠思考道。

“說的很對，就是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只有平視別人的時候，才能看到對方的內心，才能走進對方的心裡。”母親道。

方希悠，陷入了深思。

“希悠，一直都很優秀，很好，很多人也都喜歡。可是，這些人當中，又有幾個人是因為是而喜歡的呢？恐怕，他們喜歡的，是方希悠這個名字代表的，而不是這個人。”母親道。

方希悠，望著母親。

因為我是我而喜歡我嗎？

方希悠的心頭，頓了下。

沈家楠嗎？

可是，她，沒說話。

“總是計較泉兒喜歡過迦因這件事，可是，泉兒為什麼喜歡迦因？因為迦因讓他感覺不到隔閡，迦因和他是平等的，他知道迦因能看懂他……”母親道。

“您，不是也沒做到嗎？”方希悠道。

“是，這就是我和爸之間失敗的原因。我，和一樣，年輕的時候很驕傲的，我很喜歡爸，年輕的時候……”江敏說著，臉上有種不自然的笑。

方希悠，愣住了，看著母親。

母親，喜歡父親？

“爸年輕的時候很帥的，就算現在也很帥。而且，而且他那個人，怎麼說呢，也什麼架子，很容易讓人親近。可是，也許正因為他是這樣的人，所以他沒有對哪個人很特別。我那個時候又比較驕傲的，雖說爸各方面都好，可是，身為女孩子，我也希望他能主動喜歡我追求我什麼……”母親說著，嘆了口氣。

“您就這麼一直等著我爸低頭？”方希悠愣住了，問道。

母親點頭，嘆道：“想想真是蠢，那時候，我就等著他主動，明明自己心裡喜歡他不得了，可是，就是張不開嘴，一張嘴就是傷人的話……”

“我可能是從您這裡遺傳過來的。”方希悠苦笑了。

“看樣子是了。”母親嘆道。

方希悠望著母親。

“後來結婚後呢，爸還是那個樣子，對我不冷不熱的。那個時候，也沒發現他喜歡誰，可能，可能他喜歡的，讓他動心的，就是，瑾之吧！”江敏道。

方希悠呆住了，盯著母親。

“您說的是，瑾之阿姨？”方希悠問道。

母親點頭，道：“那時候，不光爸，還有公公，還有……”母親頓了下，方希悠震驚了。

“他們，都喜歡瑾之。瑾之也是，很招人喜歡的一個人，長的漂亮，很靈秀的那種女孩子，真的，我第一次見到瑾之就驚呆了，感覺，感覺她就是從書裡走出來的，感覺她就是活著的黛玉啊！那個氣質，那個長相，那個才華，真的，我要是個男人的話，我肯定也會喜歡她。”江敏道。

“我爸他們，都喜歡瑾之阿姨那種型別……”方希悠嘆了口氣。

“是啊，他們喜歡。可是，最後是公公娶了她……”江敏道。

“這也是他們上一代權衡之後做出的選擇嗎？”方希悠問母親道。

江敏點頭。

方希悠長嘆一口氣。

“爸他，其實也算好男人了，這麼多年，也就記著一個夏雪不忘。至於他對瑾之，念想都在泉兒身上了。”母親道。

方希悠，不語。

“可是，怎麼說呢，瑾之啊，她很優秀，很完美，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完美，才，才不會讓人容易親近，才會覺得她是遠遠站著的，距離人很遠的那種，木秀於林。”江敏道。

“她讓人有距離感，可是，文姨很容易讓人感到親近，所以，我公公才那麼喜歡文姨，是嗎？”方希悠問。

“我想，應該是吧！從瑾之和文因兩個人來看的話，公公那麼愛文因，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江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