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呢?
這樣也好,手疼著,就不會感覺到心疼了。
原以為這麼長時間沒有閤眼,一定會很困,可是,當事情真正發生了,才知道困不過是一種狀態而已。而她現在,根本沒有精力犯困。
季晨,來了。
“夫人,霍領導已經走了。”季晨報告道。
“你在樓下等我一下,我很快下來。”蘇凡道。
“是。”季晨道。
蘇凡起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推開洗手間的門,開啟水龍頭,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捧著水,洗了把臉,然後像平時一樣,畫了個淡妝,紮起長髮,從衣櫃裡選了一件天藍色的羊絨衫,一條藍色的褲子,就穿上下樓了。
和昨天一樣,她依舊穿著那件白色的短款羽絨服。
阿姨看著蘇凡和季晨離開,嘴巴微張,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蘇凡,肯定是去找霍領導了。
可是,不讓跟曾夫人說。這明顯是出了大事了,怎麼能不跟曾夫人報告?花房裡的花全都剪了,一朵都不剩,所有的花盆裡,只剩下光桿的花枝,這不是出大事了嗎?
車子,朝著某個地點開去了。
蘇凡望著車窗外的陽光。
“夫人,下一個路口就到了。”開車的季晨對她說。
這麼,快啊!
“到路口了先停一下。”蘇凡道。
季晨不理解,卻還是把車開到路口的時候,停了下來。
“就是前面那一個院子。”季晨指著左前方的一個深宅大院,對蘇凡道。
蘇凡下了車,站在車邊靜靜地,看著。
陽光,有點刺眼。
身邊,是川流不息的車流。
蘇凡靜靜地看著,看著,卻是,一動不動。
季晨下了車,站在她身邊。
“夫人,進去嗎?”季晨問道。
“不了,不,進去了。”蘇凡說著,拉開車門,上了車。
季晨,不解。
蘇凡閉上眼,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紗布,染紅了。
淚水,從她的眼裡不停地流下來,根本,停不住。
季晨上了車,從後視鏡裡看見她在後面哭,趕緊把紙巾塞到她的懷裡。
蘇凡感覺到了,低下頭。
“走吧,隨便去哪兒。”她說著,強壓著那抽泣的聲音,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波動的厲害。
忍,忍。
季晨忙發動了車子,遠離了那個深宅大院。
蘇凡抬頭,仰起臉盯著車頂,卻是什麼都看不清。
我,真是沒用啊!
連進去和那個女人面對面的勇氣都沒有,真是,沒用!
兩隻手,死死地攥在一起。
可是,手上的痛,總是不及心裡的痛那麼,重。
現在是上班的時間,堵車。
季晨開著車,慢慢在車流中前行著。
他,總是有道理的吧!比如說當初,他和孫蔓分開,和她在一起,是因為孫蔓對他不夠關心體貼。而現在,現在。
都是她的錯,如果她做的足夠好,他怎麼會找別的女人?怎麼會有。
是她的錯!
是她不夠好,是她的錯!
這一路,季晨聽不到後座的蘇凡發出一點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很擔心,頻繁地從後視鏡觀察著她的狀況。
手機,響了,蘇凡沒有看。
肯定不是霍漱清的,他怎麼會打電話給她呢?他的心裡、他的身邊有了別人,怎麼還會在乎她呢?
可是,手機,一直響著。
蘇凡睜開眼,顫抖著手拿起手機。
是,孫敏珺。
可是,她,沒有接聽。
工作的事,工作。
沒有了他,工作對她還有什麼意義呢?
隨便吧,愛怎麼著怎麼著去,愛誰管誰管,跟她有什麼關係?
然而此時,就在蘇凡坐著車子在市裡繞圈的時候,來到辦公室上班的霍漱清,從容玉那裡得知蘇凡昨晚到辦公室送夜宵的事。
霍漱清,愣住了。
“她,來了?”霍漱清看著容玉,問道。
“是的,我聽三樓的同事說,昨天早上也碰到夫人來。”容玉道。
本來容玉是想跟霍漱清表達感謝的,畢竟那是夫人送來的夜宵,感謝一下領導也是應該的,總不能他們都跟大尾巴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