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給我一個名字吧,好嗎?”女子道。
霍漱清想了想,便說:“叫你,婉兮?怎麼樣?”
“婉兮?”女子聽他這麼說,低頭一笑,又抬頭望著他,道,“謝謝您,霍領導。”
“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霍漱清問道。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女子的唇齒間,優美的詩句便飄了出來。
這聲音,似乎比詩句更美。
霍漱清笑笑,道:“你的書讀還不錯。”
“謝謝霍領導誇獎。只是些許讀了一些。”女子淺笑道。
蘇凡喜歡的讀書,蘇凡更喜歡安安靜靜的。
婉兮,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這樣的人,不正是當初那個在初雪之夜遇到的繫著紅圍巾的女孩嗎?
霍漱清看著眼前的女子,不禁笑了下。
婉兮卻不知道霍漱清在想什麼。
覃總說過,不要想著去揣測霍領導的心思,簡單一點,霍領導才喜歡。
那麼,她就簡單一點,不要去想他在想什麼,不要去期待什麼。
他,是不會忘了她的。
正如上次他離開了,可今晚,他還是在這裡。
而且,她也知道,他今天才出訪歸來。
出訪歸來,卻沒有和他的夫人在一起待著,而是來了她這裡,不是說明了什麼了嗎?
婉兮的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
她剛想說話,他卻先開了口。
“你再彈一首吧!”他說。
婉兮心裡一愣,面上卻還是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便抱著琵琶,坐在他的身邊彈了起來,沒有離開。
霍漱清起身下了床,走到一旁,發現一個書架,便走了過去,手指劃了過去,翻到一本書,拿了下來。
是王安石的《周官新義》。
霍漱清拿著書,繼續斜倚在羅漢床上,翻開了。
“惟王建國辨方正位體國。”
王安石從仁宗時開始就在提變法,可是,直到神宗發現了問題實在不可迴避,才找來王安石實施變法,拯救國家。
但是,自古以來,變法者,下場都不怎麼好。
如今,覃春明有難。表面上看是覃春明的難,實則不是。葉領導為首的那些人,藉著此次的事件向領導發難。一個覃春明有什麼值得動的?
充其量只不過是滬城的大吏而已,怎麼能和葉領導抗衡?怎麼值得葉領導去盯著?
這一點,霍漱清明白,覃春明明白,曾元進和方慕白明白,領導,更是清楚。
新部門正在組建,領導昨晚抵就直接開會,讓江荊南擔任新部門的領導,協助方慕白加快新部門的組建。這個決定,讓葉領導很是震驚,也在反對。
很多事,“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新部門的領導被領導這樣決定了,那麼,葉領導必然會從其他的方面把損失找補回來。
而且,領導也得到了訊息,江和曾家多次私下接觸。霍漱清和江採囡的來往,那更是公開的秘密。好在江荊南畢竟也不是曾元進的嫡系,不圓滿也算是將就接受。
於是,在江荊南獲得任命的同時,葉領導把江採囡父親叫去一起吃了午飯。這個午飯聊了什麼,晚上江採囡已經打電話告訴了霍漱清。葉領導向江採囡父親征求了一個意見,並暗示把江採囡的一個堂姐夫派去主管一個關鍵的部門。
這是江家需要的,於是,江採囡父親去考慮了,並且就在晚上和家裡人商量了。上週從滬城調回京的江採囡,也參加了這個會議。
而家庭會議,似乎結論不統一。
這是霍漱清不願看到的。
如果江家重新倒戈到了葉領導那邊,曾家這邊面臨的阻力會加大。而且,江家和曾家,有蘇凡和江啟正的血仇在那裡擺著,兩家的信任度本來就很低,能合作就很難了,要是反目。
為了拉攏江荊南,葉領導甚至對江採囡父親許諾,只要江家能協助他把覃春明從滬城趕走,他會在滬城給予江家補償。
誘huo在前,江家,怎麼會不動搖?
曾元進也得知了葉領導和江採囡父親的見面,很是擔憂,也打電話給霍漱清說了自己的擔心。
霍漱清還能說什麼?江家的事,是他一手促成的,當然不能算是百分百成。而且,江荊南的任命,也是他提議的。如果江家倒戈,對於曾家來說,就不是一般的損失了。
王安石的一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