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傷痛,恢復起來遠心靈的創傷要快。網覃逸飛出事後,不管怎麼說,都失去了曾經的活動能力,這對他來說,怎麼能不是一種打擊呢?儘管他在努力去讓自己恢復正常,可他是從生死關走過來的,怎麼會那麼快一切如常?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可現在他不停地和她說他沒事,讓她不要擔心,不要自責,他越是這樣說,蘇凡的心越是,越是沒有辦法平靜。
“我沒事,現在,額,什麼都‘挺’好的,除了,”他笑了下,頓了片刻,道,“除了我不能跟過去一樣跑步什麼的,醫生說只要繼續堅持訓練,時間長了會恢復正常的。”
蘇凡,沉默不語。
“我感覺自己以前也‘挺’鬧騰的,現在這樣安靜下來,也感覺‘挺’好的。”覃逸飛笑著說。
可是,話說完了,安慰她結束了,他卻不知道再說什麼了。而蘇凡,也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逸飛。”她叫了他一聲。
“嗯。”
“你好好休息,我和霍漱清會一起去看你,等你康復了,我們一起去打球,怎麼樣?”蘇凡道。
覃逸飛笑了下,沒說話。
“我會開始練習,到時候我們一起打球,你指導我,怎麼樣?”蘇凡道。
一起打球嗎?什麼時候呢?什麼時候他才能自由行動到可以去打球?他還可以嗎?
“到時候你要讓著我一點,我的運動神經實在是,實在是太差了。”蘇凡對他說。
覃逸飛笑了,道:“你的運動神經真是很差,還真是需要好好練習才行。”
蘇凡擠出一絲笑,卻是沒有回答他。
“額,”覃逸飛看向康健心,對蘇凡道,“我,我去鍛鍊了,額,你去忙吧!不用擔心,我很好。”
蘇凡還來不及說話,他直接說:“那我掛了,再見,雪初!”
而他,也真的是直接說完掛了電話。
他,在逃避,他,害怕。
他害怕和她繼續說下去,他的謊言,沒有辦法繼續編排。
他的‘腿’,什麼時候能夠正常?他還能去打球嗎?
一切都很難說,不是嗎?可他不想讓她因此自責,不想讓她難過。直到這時,覃逸飛才知道,欺騙,其實也不是一件壞事,起碼,起碼能讓他在乎的人免受良心的譴責,起碼,可以解救她。
這樣,‘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可是,這時,覃逸飛想起一件事,想起方希悠曾經對他說的,如果他真正想讓蘇凡好過,讓她不再擔心他,不再自責,那要好好的生活,只有他生活好好兒的,她才不會再擔心,不會再覺得是她毀了他的生活。
是啊,他只有這麼做,只有這麼做,才能讓她安心。
輪椅,推到了陽臺,覃逸飛抬頭,望著那‘陰’沉的天空。
臉頰,突然落下一顆顆冰涼的液體。
下雪了啊!
雪初!
蘇凡掛了電話,靜靜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逸飛,他。他會好的,不是嗎?他一定會好的,他是個好人,好人一定會好的。
一定!
蘇凡深深嘆了口氣,手機,響了。
是母親打來的。
她趕緊接聽了。
“媽,怎麼了?”她問。
“希悠和你哥在漱清那邊住著,你知道吧?”母親問。網
“嗯,我知道,霍漱清昨晚和我說了。”蘇凡道,“怎麼了嗎?”
“沒事,我覺得你最好今天趕過去。”母親道。
“為什麼,媽?我婆婆還沒出院。”
“還沒出院嗎?”母親問。
“嗯,明天出院,今天醫生說。沒什麼異常的話,明天回家養著。”蘇凡道。
“哦,那你。那你明天回去吧!”母親道。
“是啊,怎麼了。媽?您怎麼突然和我說。”蘇凡問。
“你哥和希悠。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我讓敏珺多盯著點,可是很多話。她也不能和他們說,不能問,你和你哥。”母親道。
“媽。他們出什麼事了嗎?”蘇凡問。
聽母親這麼一說。蘇凡想起曾泉在車和她說的那些事,不免擔憂起來。
母親是不會隨便說什麼的,如果他們兩個很好很正常。母親絕對不會這麼說。
儘管羅因不知道那一晚具體發生了什麼。如說蘇以珩抓了葉黎。然後葉領導派人抓了沈家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