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師的幫助下,扶著雙槓慢慢走著。他的腿,很疼,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疼。每走一步,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來,滾落下來。沒走幾步,他的衣服全部溼透了。
康復訓練心,正式傷病患者練習的時候,病人還是不少。儘管覃逸飛來的這裡是專供高幹病區的。可是,還是有好幾個人在的。
蘇凡遠遠地看見了那個雙手扶著雙槓緩慢行走的背影,停住了腳步。
霍漱清和覃春明的秘書在前面走著。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蘇凡的異常,只是繼續往前走。而蘇凡是和覃逸秋的後面跟著的。覃逸秋知道蘇凡停下了腳步。看著蘇凡。
“霍漱清說逸飛這次是因為服用藥物導致的副作用,是嗎?”蘇凡問覃逸秋。
覃逸秋點點頭。
怎麼能跟蘇凡說,其實並非完全是藥物的副作用。而是藥物的副作用讓覃逸飛看見了她,所以才摔倒了?
覃逸秋不想讓事情再惡化下去了,霍漱清在電話裡也和她說了。不能讓蘇凡知道逸飛最近的內情。不能讓蘇凡心軟。霍漱清的意思是要在這次解決問題,不再讓蘇凡和逸飛有不正常的接觸,這是最後一次。不能再把這件事拖下去了。覃逸秋也是贊成這個決定的。如果拖下去。自己弟弟這一輩子可怎麼辦?
於是,蘇凡這麼問的時候。覃逸秋便說:“那種藥物本來是有副作用的,他疼的沒辦法。”
“現在呢?是不是不再吃那些藥了?”蘇凡問。
“嗯。”覃逸秋道。“我已經把他的藥都收了,也跟江津和小齊說了不要給他給藥,應該不會再有問題了。”
蘇凡望向前方。覃逸飛已經轉過了身。
他抬頭,汗水從頭髮滴下來,不經意間,視線穿過了眼前的玻璃,落在了她的身。
即便是在人群,他也能一眼看見她。
心,快速躍動著。
她來了!
可是,他這個樣子,這個樣子。之前在電話裡,他還和她說,等見面的時候,他會努力從輪椅起來,可現在,他的情況,更加嚴重了。他怎麼面對她?她又會怎麼看待他啊!
覃逸飛閉眼,心,撕裂著。
雪初。
“小飛?”霍漱清的聲音,首先傳入了覃逸飛的耳朵。
覃逸飛猛地睜開眼,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霍漱清。
“哥?”他叫了聲。
霍漱清笑著看著覃逸飛,道:“歇會兒吧!你看你的汗!”
覃逸飛點點頭,他的秘書便趕緊和護工一起扶著他坐在輪椅。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元旦嗎?”覃逸飛問霍漱清。
“正好有點空,過來看看你。”霍漱清道,說著,霍漱清回頭看向蘇凡,看見蘇凡和覃逸秋也來了,於是,霍漱清便對覃逸飛道,“咱們找個地方聊聊?”
“好啊,走吧。”覃逸飛道。
“霍領導,是去病房,還是這邊的咖啡廳?”覃逸飛的秘書小齊問道。
“去病房吧!”霍漱清道。
於是,霍漱清便推著覃逸飛的輪椅,和覃春明的秘書一起走向了出口,走向了蘇凡。
蘇凡和覃逸秋站在門口看著他們,覃逸飛看著蘇凡,等到走近的時候,卻別過了臉。
“逸飛,你好!”蘇凡首先向他打招呼。
“你好!”覃逸飛望著她。
自從他醒來,還從沒見過她。他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是不是太累了又瘦了什麼的。除了看看和她有關的新聞,他根本看不到她的現狀。
現在看著她。
蘇凡對他笑了下,又抬頭對霍漱清道:“回病房嗎?”
霍漱清“嗯”了一聲,覃春明的秘書忙說:“去病房方便點、方便點!”
於是,一行人,朝著病房而去。依舊是霍漱清推著覃逸飛的輪椅和覃春明的秘書走在前面,而蘇凡和覃逸秋跟在後面。
覃逸飛的臉色,她想象的要好,也許是因為剛剛運動了,面頰有了些紅色。
蘇凡一言不發,只是跟著霍漱清等人,朝著電梯而去。
覃逸秋想和蘇凡說話,可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想說的,又不能說。能說的,她又不想說。
真是尷尬的要死!
幸好走向電梯的這一路並不長,沒幾步到了。
電梯裡,沒有別人,他們這一行人。
而電梯裡,也是霍漱清和覃春明的秘書聊,覃逸飛沒說話,其他人也都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