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恨蘇凡,恨她奪走了我的丈夫,我對她的恨,不敏慧對她的少,那麼覃逸飛又會怎麼看待她呢?
唉,她是不會說出來的,不止是為了她的臉面,更是為了曾家的臉面,為了曾泉的臉面。不能讓覃逸飛知道蘇凡被她的哥哥愛過,不能讓覃逸飛知道蘇凡是她哥哥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做妻子的理由。
最後的尊嚴,還是給自己留一點,給大家都留一點吧!
方希悠如此想著,搖搖頭,道:“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逸飛。我,只是——”
“一直以來,我身邊的人都在說我不該記掛著她,她是我的嫂子,我,不能想著她愛著她,可是,我沒有辦法看著她難過,看著她——”覃逸飛說著,聲音有些哽咽,方希悠的心裡,也是一陣‘潮’溼。
她從沒這樣和覃逸飛‘交’流過,從沒談過這些事,談過蘇凡,她心裡想的,也只有讓敏慧得到想要的愛情和婚姻,而現在——
看著覃逸飛對自己訴說他對蘇凡的情愫,方希悠的心裡,為覃逸飛感到悲傷和惋惜,也為葉敏慧感到難過和嘆息。
“你說的對,她的確是沒有拒絕過身邊人對她的安排和設想,不管是我,還是她的父母,還是清哥。我們大家都一樣,都是在用愛她的名義,做著傷害她的事。我,”覃逸飛望著方希悠,頓了下,“在這次出事前,我爸和我說,雪初她身體不好,不能和清哥去回疆任職,所以姨派了孫敏珺過去照顧清哥。所以,我和我爸吵了,我責怪他們根本不考慮雪初的處境,我,恨他們,恨我爸,進叔和姨,我也,恨清哥!用愛的名義,做著傷害她的事,卻是那麼的,冠冕堂皇。所以,我從家裡出來了,我來醫院找她。卻,這樣出事了。我一直都認為我是最愛她的人,我是最懂她的人,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和其他人一樣,都只是在用自己以為的方式愛她保護她,卻沒有去真心瞭解她到底要什麼,她是不是需要這樣的關愛。我,只是,自以為是地愛著她,自‘私’的,愛她,傷害她!”
說著,覃逸飛的眼裡,流下了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不是嗎?
蘇凡是覃逸飛心裡最珍惜的人,是他的整個世界的心,而現在,當覃逸飛意識到自己其實根本是在傷害他最珍愛的這個人的時候,怎麼會不落淚?怎麼會不痛心?
愛她,還是在控制她,覃逸飛,流淚了。
方希悠取出一張紙巾,塞到覃逸飛的手裡,覃逸飛卻沒有去擦,只是靜靜坐著,讓這個他並不是那麼那麼熟悉的姐姐看著他流淚,不是對著自己的親姐姐,不是對著自己愛的人,而是對著方希悠!
蘇以珩和妹妹一起在樓道里等著方希悠出來,夜深人靜,樓道里安靜極了,偶爾碰到兩三個認識的人,也只是打個招呼而已。
兄妹兩個沒有一個不擔心方希悠在和覃逸飛說什麼的,方希悠明顯是在和覃逸飛說什麼,只是,他們都不知道。葉敏慧希望方希悠是在勸覃逸飛和蘇凡分開,可是,方希悠和覃逸飛並沒有太深的‘交’往,方希悠說話,覃逸飛怎麼會聽?
千萬不要搞砸了啊,姐!葉敏慧在心裡擔憂著。
而蘇以珩也是有些不安,不過,他是瞭解方希悠的,他知道她做事有分寸,不會做什麼不宜的事情,不會說過分的話。可是,他明白,方希悠和覃逸飛能說什麼?他們兩個,有什麼可聊的。
難道,是在聊蘇凡?
很有可能。
可是,希悠能和逸飛聊蘇凡的什麼,而且還聊這麼久?
即便是瞭解方希悠,蘇以珩現在也猜不出病房裡的談話內容。
江津也是有些不明白,方小姐和逸飛聊什麼能聊這麼久?不會是方小姐在勸逸飛對敏慧好一點吧?很有可能,方小姐和敏慧的關係,誰都清楚,不是姐妹勝似姐妹,方小姐對敏慧也是很嬌慣的。只是,目前逸飛對敏慧這個冷淡的程度,方小姐應該不會說那方面的事吧?方小姐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吃力不討好這個詞呢?
直到方希悠從病房走出來,叫了江津一聲。
江津趕緊起身走過去。
“方小姐——”江津道。
“我們先回去了,逸飛要是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我把我的號碼給你。”說著,方希悠掏出了手機,江津也趕緊掏了自己的手機出來。
蘇以珩兄妹兩人看著這一幕,還是沒明白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