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茵望著‘女’兒含淚的臉,呆住了。
“你,什麼意思?”羅茵道。
“媽,對不起,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感‘激’您為我做的一切,真的,我,非常非常感‘激’,我知道您愛我,您不放心我,您擔心我處理不好和霍漱清的複雜關係,所以你時時處處都在幫助我,您告訴我該怎麼做,您讓我怎麼做,我真的很感‘激’您!可是,”蘇凡頓了下,望著母親,“媽,我已經不知道我該做什麼了,我已經不知道我該怎麼做自己,做霍漱清的妻子,做念卿和嘉漱的母親,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是誰了!”
說著,蘇凡的眼淚流了下來,望著羅茵。
羅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媽,我到底該怎麼做?我該做什麼?我,真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啊!”蘇凡說著,捧著臉哭了起來,淚水,從指縫裡流了出來。
羅茵的眼裡,熱淚汪汪,靜靜望著‘女’兒。
此時,曾元進的書房裡,方希悠把之前和霍漱清商量的那件事告訴了曾元進,曾元進,良久不語。
“進叔?”蘇以珩叫了一聲。
曾元進長長地撥出一口氣,道:“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過,你們的想法是對的,現在這樣——”
說著,曾元進頓了下,看著方希悠和蘇以珩,道:“按照你們商量的去辦,滬城這邊,我先壓下來,可是,現在,如果泉兒不回來,我也沒辦法壓太久。總得有個方案,首長那邊也是很著急的。”
“阿泉他,”蘇以珩頓了下,道,“迦因和您說了嗎?”
“泉兒要做的那個什麼增加土地利用率的事?”曾元進問。
“是的。”蘇以珩道。
“他這個想法,倒是很好,現實的問題擺在那裡,他想的的確也算是一條解決之道。關於農民的創收問題,央這麼多年也一直不停地在探索調研,他能從土地著手,還算是有一點想法。只是,這件事,是個龐大的系統工程,單是一個村的那麼幾戶居民和那麼一點田地,根本沒辦法進行實驗並推廣——”曾元進道。
蘇以珩點頭。
曾元進畢竟是在政壇浸‘淫’多少年的老幹部了,方方面面都是很瞭解的,站位也是他那個角度的。這一點,蘇以珩很清楚,方希悠也清楚。
“您說的對,我也這麼覺得。”方希悠道,“不過,既然他能有這個想法,現在找人開始去做,慢慢的提煉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也未嘗不行!”
“你也支援他這麼做嗎?”曾元進看著兒媳‘婦’,道。
“我,”方希悠頓了下,道,“我想,如果,這是他想做的事,是他想要找回自己本心的方式,那麼,讓他去做吧!”
曾元進愣住了,蘇以珩的心裡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
是啊,他並非是真的想要做這件事,而是,他在探尋他的未來,他的本心。他,是這樣的人,是,這樣的人!方希悠的心裡,也舒緩了許多。
“你的意思是,讓他一直在那裡待著?”曾元進問。
“這樣一直待著也不是個辦法,可是,現在他是不會回來的,您說是不是?”方希悠道。
曾元進嘆了口氣。
是啊,泉兒不會回來,連迦因都沒辦法把他勸回來,現在,恐怕只能等著了。可是,滬城市的市長,不能等啊!
書房裡,良久陷入了一片沉默。
許久之後,方希悠才說:“爸,您別擔心,等到葉首長的生日過了,我和以珩去找一下阿泉,我想,應該會把他勸回來!”
蘇以珩和曾元進都愣住了。
“希悠?”蘇以珩道。
“我有辦法勸回他!”方希悠道。
兩個人都看著她。
“你,什麼辦法?”曾元進問。
方希悠苦笑了下,道:“爸,我和他,的確不是很好的夫妻,可是,這個世,沒有人我更瞭解他,我知道怎麼讓他回來!”
“可是,希悠,他那麼對你,你,你怎麼還——”曾元進的心裡,真是充滿了深深的愧疚,剛剛方希悠說葉家那事的時候,他已經覺得很對不起方希悠了,現在方希悠又——
“爸,現在這件事,不再是我和他之間婚姻破裂的問題,而是牽扯到了太多的人,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管我和他最終是什麼樣的結局,我都不能看著您和我爸,還有覃書記大家那麼多人的努力都因為我們而白費!我只是想去彌補我們兩個人放下的錯,希望,現在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