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停住腳步,看著霍漱清。
“為了什麼?”曾泉問。
霍漱清便把事情和曾泉說了下,曾泉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她,那天晚勸了我很多,我,很感‘激’她,真的。”
“她,是不是也和你說了——”霍漱清問。
“漱清,以前,你總和我說,夫妻兩個人如果不能坦誠相對,問題永遠都解決不了。我和希悠這麼多年都是這樣,現在,”曾泉頓了下,望著霍漱清,“迦因她需要你,她的心裡只有你,好好和她聊聊,讓她說出心裡話,別再讓她憋著了。你,也好好把你的想法說給她,不要讓她感覺到被遺棄,她,是很敏感,卻也,很勇敢的,這一點,我們都清楚。”
霍漱清沉默了。
曾泉看著他,道:“這次的事,讓大家都,太——”頓了下,接著說,“謝謝你讓她去找我,如果不是她,我想,我是自己沒有辦法解開心結的。你能幫到我,我想,你也一定能幫到自己。”
和霍漱清一起返回到父親們身邊,曾泉的心裡,突然輕鬆了很多。
人啊,要是心裡不能輕鬆起來,怎麼可以叫輕鬆陣呢?
長輩們聊了會兒,聊到了快十二點才散了,霍漱清和曾泉分別送覃‘春’明和方慕白回家,江敏則是先回去了,蘇凡把念卿哄著睡了,一個人坐在臥室的‘床’,靜靜地翻著手機。
而今晚,方希悠回去孃家住了,明天要和曾泉一起去滬城,方希悠便陪著父母過了一晚。
霍漱清回到臥室的時候,蘇凡已經睡了,至少在他看來是如此。
他坐在‘床’邊,靜靜望著她。
她的眉眼,依舊是他熟悉的樣子,連同她呼吸的頻率,可是,她瘦了那麼多,臉,也沒有以前的光彩。
實際,這一年來,她好像一直都是這樣,而他,竟然一直都沒有去注意,沒有去在意。
他輕輕俯身,親了下她的眉角。
“蘇凡——”他低低叫了她一聲。
她沒有回應,他知道她不會回應,因為她已經睡著了。
可是,要說的話,也卡在嗓子裡,說不出來。
和她說什麼呢?夫妻之間,好像已經很多事都說不清楚了。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再度親了下她的臉頰,然後起身去換衣沖澡了。
等到屋子裡的聲音消失,蘇凡才睜開眼,她轉過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淚水模糊了眼眶。
他那麼累,那麼忙,她,的確是不該和他吵的,的確,是她的錯啊!
霍漱清——
她起身,走向了浴室的方向。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磨砂玻璃‘露’出一個人形,那是他!
她長長地撥出一口氣,輕輕拍了下浴室‘門’。
可是他沒有聽見,他不會聽見的,水聲那麼大。
她該怎麼辦?直接推開進去?
還是再敲‘門’試試。
可是依舊沒有回應。
蘇凡沒有再想,直接推開‘門’——
“你——”她問了聲。
可是,霍漱清背對著她,還是沒聽見。
她乾脆提高音量——
“你要不要幫忙?”她剛說完,驚叫了一聲——
“啊——”她大叫一聲,整個人被水淋溼了,不是輕輕的淋溼,而是,從頭到腳,全部溼透了,睡衣貼在身,頭髮貼在身。
習慣‘性’地,她把頭塞到他的懷裡。
然後,猛地,頭頂的水停住了,耳畔不再是水聲,而是他的笑聲。
“你幹嘛,啊?”她抬頭看著他,水從頭頂流下來,模糊著她的眼,可是,這樣模糊的視線裡,他的五官越來越近,而且是很快的靠近。
她愣神的工夫,他的‘吻’徹底封住了她的‘唇’。
蘇凡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卻被他攬住了腰身,死死地抱在了懷裡。
曾經,好像也有過這樣的情形,他使壞在浴室裡欺負她,讓她根本無力回擊。
壞男人,霍漱清是個壞男人!
而她也很清楚,他一旦開始使壞,不完成整個過程,他是不會停手的,他會一直繼續下去的。
彼此太瞭解是這樣的壞處,太瞭解而無力反抗,那才是最可悲的。
浴室裡,久違的聲音響起,在這個沉寂的院子裡。
蘇凡躺在‘床’的時候,還在想剛才自己為什麼要去那麼熱心地問他要不要幫助?結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