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漱清看著江採囡,又看了眼桌子的件袋。
“怎麼,你不開啟看看嗎?我又不會帶病毒進來!”江採囡笑笑,道,掏出煙盒,打火機點了一支。
煙霧嫋嫋,從她的指間騰起。
“你還是少‘抽’點菸!”霍漱清道。
江採囡的心頭,猛地一痛,卻笑著說:“習慣了。”說著,把菸蒂摁滅了,端起咖啡喝了口。
他這一句不經意的溫柔,卻讓她心頭一陣暈眩。
如果,可以一直在他身邊,聽著他這樣溫柔的話語,被他這樣溫柔安慰著,該有多幸福?
可是,如果,真的,只是如果!
“你怎麼不開啟?”江採囡問。
霍漱清開啟了件袋,從裡面拿出來的,竟然是——
果然,是曾泉的辭職信!
果然!
“原件呢?”霍漱清問。
“原件在京裡。”江採囡道,看著他,“聽說你岳父現在很頭疼,是不是?”
“你把這個拿給我,是要做什麼?”霍漱清沒有回答她,反問道。
“我不想讓他們的事牽扯到你,我不能看著你被他們拖累。”江採囡道。
“謝謝你,不過,這是我妻子家的事,我是不能也不該逃脫的。”霍漱清道。
江採囡笑了下,道:“你對迦因,這份心真是,叫人感動,也,嫉妒!”
“她是我的妻子,我們是一家人。所以,我岳父的事,我也必須承擔。‘唇’亡齒寒,這句話,你應該很清楚。”霍漱清道。
“是啊,你們是一家人!‘唇’亡齒寒!”江採囡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給我這個,是有什麼要傳達給我嗎?”霍漱清直接問。
是啊,現在的江採囡,是不會像過去那個她一樣,為了幫他而背叛她的家族,現在——江啟正的死,徹底改變了她,霍漱清知道。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了,不是嗎?至少,江採囡來和他談,大家有什麼爭執都還能有個迴旋的餘地,不至於把棋都下死了。
江採囡也沒有再說別的來耍‘花’腔,直接說:“曾泉有他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不管是離婚,還是辭職,這一點,我也是支援他的,我們,也支援他,畢竟,一個人最根本的要把自己活的愜意了,你說是不是?”
霍漱清沒說話,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江採囡便接著說:“這次的事,也並非是要讓曾部長失去什麼,只是曾部長這個人,這麼多年了,有點太專權了,這樣不好了,你說呢?什麼好處都要他一個人來佔,讓別人怎麼活?”
“所以呢?”霍漱清問。
“我們,想要滬城市的市長!用滬城市的市長職位,換這個原件!”江採囡道。
霍漱清淡淡笑了下,道:“你們知道僅用這樣的一封信,是沒辦法讓曾部長辭職的,是不是?你們,從一開始不想讓他辭職,是嗎?”
“沒有人會這麼蠢,相信你們也不會這樣認為,是不是?”江採囡說著,又取出一支菸點,吸了口,吐出了煙霧,“讓曾部長為難一下,我們才能有機會來和他談,要不然,曾部長如日天的氣勢,誰有機會和他談呢?”
“滬城市市長——”霍漱清拿著那份辭職信影印件,笑了笑,“你們老早盯那個位置了,是嗎?”
“曾部長想把那個留給曾泉,是不是?”江採囡道。
霍漱清沒說話。
“覃書記年紀大了,又是委員,滬城只不過是一個過渡,他在滬城最多待一年會進京,而曾泉,會接替他的位置。曾部長要把曾泉儘快扶馬,只是沒想到——”江採囡說道。
“滬城市市長的份量,是這個可以換的嗎?”霍漱清拿著影印件,對江採囡道。
江採囡笑了下,道:“難道不夠嗎?”
霍漱清看著影印件,笑笑,沒說話。
“任何東西,看它是不是在關鍵時刻出現。駱駝,也會被稻草壓死,是不是?”江採囡道。
霍漱清依舊沒說話。
滬城市市長,要是讓給了江家,那麼,相當於是滬城市完全失手了!
江採囡說的沒錯,覃書記最多在滬城一年,一年後絕對要進京。而一旦他調走,滬城市很難再空降一位書記過去,多半都是市長直升。那麼,滬城,失手了!
滬城是那麼重要的一個省份,不能這樣輕易失陷。
可是,辭職信——
“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