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那種低階的錯誤嗎？

可是，生而為人，又豈是一句兩句是非對錯可以簡單說的清楚的？人生，哪有那麼多的理智去解決所有的問題？人，又不是機器啊！

曾泉的面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天岳父顫抖著的背影，似乎又看到了岳父臉那難以言說的悲苦和無奈。可是，瞬間之後，岳父的那張臉變成了他的。

他靜靜坐著，看著那個自己，良久不語。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不多說了，你好自為之。”電話裡傳來爺爺的聲音，雖然蒼老卻依舊氣十足的聲音。

“是，我知道了，爺爺，您早點休息。”曾泉答道。

“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說完，爺爺掛了電話，曾泉也按掉了手機。

書房裡，一點聲音都沒有。

曾泉看著牆角的黑暗，許久不動。

方爺爺的話很清楚，現在他只有眼前的一條路可走，那是和方希悠做夫妻，然後好好工作。至於婚姻裡的溫度，至於兩個人的理解和關懷，那都是次要的，可以拋棄，不用考慮的了。早該這樣了，不是嗎？自從他選擇了這條道路的那一天起，該滅了所有的幻想，該活著大家希望的樣子。

我也不希望你跟你岳父一樣犯那種低階錯誤！

方爺爺的話，猛地又竄出了他的腦子。

他是瞭解方爺爺的，那樣的城府和手段，為了讓兒子回家，可以對一個無辜的女人。

曾泉的脊柱，瞬間冰涼了。

希悠是方家的掌明珠，方爺爺一直沒有過問他和希悠的事，幾乎很少說他們兩個，即便是次鬧到離婚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而現在，方爺爺說出那樣的警告，警告他不要像岳父一樣犯錯。那是，什麼意思？

他的錯？

是蘇凡嗎？

方爺爺會為了希悠對蘇凡。

曾泉的手，那隻抓著手機的手，不禁，顫抖了。

方希悠並不知道爺爺和曾泉具體談了什麼，可能是叮囑一些工作的事吧！其他的，還能說什麼呢？爺爺是從來都不喜歡管細枝末節的瑣事的，她次和曾泉都鬧到離婚了，爺爺也沒說過什麼，現在更加不會說曾泉了，唯一也把她批一通，僅此而已。爺爺是心疼曾泉喜歡曾泉的，這一點她很清楚。

所以，還是別瞎猜了。

起身，走進更衣間去換衣服，還是早點洗漱睡覺吧！

睡覺？和他一起睡？

方希悠回頭看著那張寬大的雙人床，心裡，卻頓了下。

大老遠來了，難道又要分房睡？

等方希悠洗漱完畢出來，曾泉早洗漱完躺在床看書了。

見他沒有說什麼分開不分開的話，方希悠也走過去，坐在了床，拉開被子。

“和爺爺談什麼了？”方希悠問道。

“沒什麼，是讓我好好工作之類的。”曾泉翻著書，也沒看她，說道。

方希悠“哦”了聲，道：“我明天跟夫人發郵件辭職。”

曾泉放下書，看向她。

“辭職？”他問了句。

“嗯，我在那邊工作的時間也挺長了，想換個環境。”方希悠道，“爺爺說，我現在應該和你一起去荊楚，讓我多走走基層，瞭解一下老百姓的現狀。”

曾泉看著她，良久，才“哦”了聲，後面沒再說話了。

“你不希望我跟你去嗎？”她問道。

“沒有，只是，沒想到。”曾泉道。

他從未想過她會跟著自己一起走，自從結婚以來，他一直在外地工作，可她極少和他在一起生活，更別說去他的任地了。不過，當初他剛結婚的時候去了雲南那陣子，她也跟著他去待了一段時間，然後回京了，一直到他離開，她也沒有再去過。後來到了河北，雖然距離京城很近，可家裡也一直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現在她突然辭職跟著他。

意外，可是，也沒必要拒絕。

他們，說到底都是夫妻。何況她幫了他那麼多，他不能不領情。

雖然想和她說蘇凡的事，可曾泉還是沒說出口。

現在，還有以後，他不會在她面前說蘇凡了，不會再提了，再也不會。

放下書，曾泉起身，靜靜注視著方希悠。

方希悠愣住了，道：“你，怎麼了？”

“希悠，有件事，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計劃一下了？”他說。

“計劃？什麼事？”她問。

“我們，應該生個孩子了。”他說著，輕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