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孩子們在一起,浪跡天涯。不用去想什麼家族責任、長輩期望,還有自己的夢想,只是作為一個普通的男人,擁有普通的生活。
張政看著曾泉,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滋味兒,卻安慰曾泉道:“要真到那一天了,你在家裡會連半天都待不下去的。”
“為什麼?你這是刺激我吧?”曾泉看著表哥,道。
“我怎麼刺激你了?我說的是實話。我和蓉蓉也是經常會爭吵,為了這個為了那個的,反正說著說著,就能吵起來。”張政喝了口酒,道。
“你們兩個吵架?怎麼可能?”曾泉道。
“怎麼不可能?”張政道,對曾泉說,“你不信問問漱清,看看他和迦因是不是也這樣兒?”
霍漱清沒有回答,卻是點頭了。
“你們兩個就故意在這兒騙我吧!”曾泉道。
“我們騙你幹什麼?這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總有意見不同、觀念不一致的時候,哪有說事事都順心的?只能說,結婚就是一場妥協吧!兩個人互相讓步,妥協到不能妥協的地步,不再爭個誰贏誰輸,達到平衡,才會和平下來。就算到了這樣的地步,爭執還是在所難免的。”張政道。
霍漱清點頭,卻是不語。
“本來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怎麼可能要求所有的想法和行為都是一致的呢?就是自己一個人,也會有後悔的時候,何況是兩個人?”張政嘆道,喝了口酒。
“就算你們都這樣會爭執,可是,兩個人的心都是在對方身上的。嫂子又沒和別的男人。”曾泉道。
“你是忘了蓉蓉和羅逸辰在一起的那四年嗎?”張政看著曾泉,道。
曾泉的嘴巴微張,卻又閉上了。
潘蓉和張政結婚前,是和她的前男友羅逸辰在一起生活了四年。雖然那時候他們還是男女朋友關係,可是,畢竟那也是公認的男女朋友,而且,還是四年。
張政笑了下,道:“每個人都有過去,每個人在感情方面都會有過失。我和茗樺之前不也是相處的特別不好,最後只能離婚嗎?後來和蓉蓉在一起,我也就不能再去計較她和羅逸辰的那些事了。我自己又不是乾乾淨淨的,何必強求她呢?如果我們早一點遇到,彼此是對方的初戀,是第一個人的話,那就沒有這些糾結了。可是,我們遇到的太晚,我們是在大家都遇上了錯的人之後才找到對方的,那為什麼還要去計較這些呢?”
曾泉,一言不發。
霍漱清也沒說話,端著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因為我們兩個人都走過彎路,所以在遇到彼此之後,才會呵護我們來之不易的緣分。就算經常爭吵,就是你說的,心裡想著的,都是對方,想著對方的好。之前,蓉蓉和我說,她在網路上看到過一句話,說的特別好。說,婚姻就是原本打算出門去買刀的,可是,路過菜市場看見了賣菜的,就買上菜回家了,徹底忘記了買刀的事。”張政道。
曾泉不禁笑了。
“其實,婚姻,就是這個樣子。好的,壞的,你給你的伴侶展示出來的,都是最真實的自己。就算是吵架了出門去買刀,那一刻也是真的想去買刀,可是,婚姻的神奇之處也同樣就是在這裡,能讓你在看見蔬菜的時候,忘記買刀的事,忘記了伴侶惹你生氣的事。”張政接著說。
霍漱清點頭。
曾泉,卻是不語。
“其實,這一點,漱清應該也有體會的。迦因的性子,也挺讓人著急的。”張政說著,不禁笑了,“來,漱清,我作為大舅哥代表,敬你一杯,敬你這麼多年容忍我們的迦因。”
霍漱清笑了下,和張政碰了下酒杯。
“曾泉。”霍漱清看著曾泉,道。
曾泉看向霍漱清。
“我和阿政不是想勸你原諒希悠,不是想讓你當做希悠和沈家楠的事沒有發生過,只是,我們不想你用這件事來折磨自己,讓你被婚姻繼續折磨下去。如果你一直這樣的狀態,你這一生,是沒有辦法幸福,沒辦法開心的。”霍漱清認真地說。
“幸福啊!”曾泉嘆了口氣,喝了口酒,“我從小看著我爸媽兩個人冷冰冰的面對彼此,只有在外人在的時候會說幾句話,可是,在家裡,只有我們三個人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連一句話都不會講,就算是吵架,都從來都沒有。我其實,其實很討厭婚姻,真的,那時候,我就想,將來長大了,我絕對不要結婚,絕對不結婚。我不想跟我爸媽一樣生活。”
“可是啊,沒想到等我結婚了,我也變得跟他們一樣,甚至,甚至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