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那個楊什麼,我。”曾泉道。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不用說了。”方希悠打斷了他的話。
她看著他。
“希悠,對不起!”他說。
她苦笑了,搖頭,道:“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們的婚姻,都是我一手造成,是我一廂情願,你,你才是受害者,不是嗎?”
曾泉不語。
“遲早會有這麼一天,我,我早就知道,你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哪怕,哪怕那個女人不是迦因,也會是別的什麼人。我,知道。”她說道。
“你,你在說什麼?”曾泉反問道。
方希悠看著他,沒說話,只是看著他。曾泉沉默了片刻,凝視著她的雙眼,道:“希悠,這件事,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來那個孩子。當然,你說的對,孩子不可能是無故跑出來的,我,我難辭其咎。現在事情變成這樣,我們
坐在這裡等著和領導談這件事,我希望你可以信任我一次,你可以和我一起。”方希悠笑了下,看著他,道:“信任?你什麼時候對我坦誠過?你什麼時候對我說過你和別人的事?哪怕是迦因,如果不是小雨,你怎麼會願意承認?現在,現在,你要我信任你,我怎麼信任你?阿泉,你
告訴我,我該,我該怎麼信任你?”
淚花,在她的眼眶裡閃動著。
曾泉嘴巴微張,卻是,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如果,如果是以前,他會說“這和迦因有什麼關係?我和她怎麼了?”這樣的話,可是現在,他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說不出。
她的手,顫抖著,肩膀,也在顫抖。
而心頭,如同被一把刀割著,一下又一下。
曾泉看著她,輕輕擁住她。
“希悠,對不起!對不起!”他說。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對不起就能讓那個孩子消失嗎?就能讓整件事沒有發生嗎?什麼都不能改變,不是嗎?
方希悠推開他,起身,走到窗戶邊,擦去臉上的淚。
“阿泉。”她叫了他一聲。
曾泉起身走到她身邊。
“你看外面。”方希悠推開窗戶,道。
從這個窗戶望去,可以看到湖對面的一片梅花,那些尚未盛開的花朵。
“在爺爺這邊住的時候,我非常喜歡這裡的梅花。那個時候,我就想,如果將來,將來有一天,我可以搬進這裡的話,我就可以每天都看著這些花兒了。”方希悠道。
曾泉的視線,遠遠的越過一片湖水,落在那一片梅樹上。“我喜歡這裡,真心的,喜歡。我想讓自己的家就在這裡,”方希悠轉過頭,看著他,“我,和你的家,我們的,家,我們就在這裡。那個時候,我想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在這裡生活。我想你帶我來到這裡
,重新來到這裡安家,而不是,不是作為方家的孫女住在這裡,是作為你的妻子。”
“希悠。”他的手,拉住她的手。
可是,她抽出了自己的手,淚眼濛濛望著遠處。
“可是,阿泉,你知道嗎?比起,比起在這裡生活,我,我更想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在哪裡生活,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這,這是我唯一的心願,我這輩子唯一希望的事。我,我唯一希望的事!”
淚水,從她的眼裡湧了出來。
曾泉擁住她,輕輕地吻著她臉上的淚。
她極少落淚,極少,僅有的也是在他面前。
此刻,曾泉的心裡。那個時候,情竇初開的年紀,在那一片梅花隨風起舞的時候,他眼裡的她,是那樣的美麗。那個時候,他的心跳,第一次亂了,他第一次因為一個女孩子臉紅了,第一次迴避了她的笑容。只是,他從未把
這些告訴過她。他沒有告訴過她,希悠,你曾經是我眼裡最美的風景。這些話,他沒有說過,她,不知道。而這些不知,讓兩個人原本可能擁有幸福的愛情,如風吹起的花瓣一樣消失在空氣中。
如今,當一切,時過境遷,當兩個人彼此傷害了這麼多年之後,即便是同樣的風景,看在眼裡,還有當初的感動嗎?
他輕輕吻著她,可是,她只是閉著眼。
他的雙唇,嚐到了她嘴唇上那鹹澀的淚水。
“希悠,對不起!”他喃喃道。
她卻一言不發,別過臉,望著窗外那曾經熟悉的風景。
曾經,她和他,就在那一片梅花下面讀書,在那裡彈琴,如同,如同寶玉和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