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放棄嗎?可以遠離嗎?你,可以嗎?你可以很平靜地說你不在乎這些,你無所謂將來能不能得到
那個位置,你可以嗎?”方希悠盯著他,道,“這是毒,我們早毒了,沒有人可以全身而退,沒有人可以戒掉這樣的毒,阿泉!”
良久,他才說:“你說的對,權力,的確是毒。可是,好在我自己可以解毒。”
方希悠愣住了,盯著他。“如果,權力需要人背棄良知去得到,需要變成惡魔才能得到,那權力,是惡魔。權力,才是真正需要被關進籠子裡的惡魔!希悠,我不會為惡魔出賣自己。如果我可以有能力,我準備好了,我有能力去駕馭控制那個惡魔的話,我會去控制它。而現在,我們都很清楚,我沒有那個能力。而我,也不想被那個惡魔變成它的奴隸,我還想做自己。”曾泉道,“希悠,我希望你也可以做到。如果我們過於『迷』戀權力,我們只會被它控制自己的頭腦,我們只會變成權力的奴隸。我知道你可以做到,你不是他們那樣被權力『迷』『惑』頭腦的人,你,一直都很清醒。所以我希望你支援我的決定,這是我該承擔的責任。楊思齡
死了,是我的責任。楊思齡搞出來的事,也是我的責任。我該承擔。我不要求你和我一起承擔,你可以有你自己的處理方式,但是,我的決定,也請你,不要干涉。不管領導怎麼處置我,我都會接受。”
說完,曾泉深深地注視著她,然後起身了。
方希悠看著他的背影,眼眶,潤溼了。這是曾泉,他從未改變。即便是從小生長在這鬥爭的旋渦裡,即便是那至高無的權利對於他來說唾手可得,他,都沒有放棄他內心最真的那一塊領地,他沒有讓惡魔控制他的頭腦。可是,這世,
有多少人能像他這樣灑脫,這樣堅定?
方希悠深深嘆了口氣,看著他離開,趕緊起身追了他。
“你幹嘛去?”她問。
“我,去楊家。”曾泉道。
“去楊家幹什麼?”方希悠不解。
“事到如今,我還要繼續躲著嗎?”曾泉道。
“你要和楊家說什麼?現在事情還沒完,你。”方希悠道。
“你們怎麼在這裡?”羅因過來,問。
“沒事,姨,我們。”曾泉道。
說話間,勤務人員報告說“霍領導和蘇總到了”。
“我們在等漱清和以珩。”曾泉對繼母道。
“好,那我去給你們泡茶,你們都進來吧!”羅因微笑道。
雖然是微笑著轉身離開的,可羅因的心,還是懸了起來。
剛剛她看見的這兩個人,根本是在爭論,而不是在等人。
但願沒事吧,但願!
夫妻兩個人在院子裡站著,蘇以珩和霍漱清來了。
“你們怎麼在這裡吹風?”霍漱清笑著說。
“還好。”方希悠微笑道。
“你們一路辛苦了,來裡面坐著聊吧!”曾泉道。
於是,霍漱清和蘇以珩走進了客廳。
“漱清,以珩。”羅因問候道。
“媽。”
“姨。”
兩個人問候。
“要不要先換洗一下?”羅因關切地問女婿道。
“沒事,不了。”霍漱清道,“謝謝媽。蘇凡和孩子們呢?”
“哦,迦因帶著念卿出去了,嘉漱在後面玩兒呢,我去給你抱過來?”羅因問。
“等會兒我去看他。”霍漱清道。
“那,你們四個聊吧!我去陪嘉漱。”羅因微笑道,讓李阿姨叫廚房的勤務員送點心過來。
茶點來了,客廳的門也關了,房間裡剩下四個人。
“這是,楊思齡的遺書。”蘇以珩從懷裡掏出那封信,遞給曾泉。
曾泉接過信,開啟來,良久不語。
方希悠從他手裡拿過那封信,曾泉看著蘇以珩,道:“現在人在哪裡?”
“楊思齡嗎?”蘇以珩問。
“嗯。”曾泉道。
“在那邊冷凍。”蘇以珩道。
“儘快運回來吧!這件事,總得有個結束。”曾泉道。
“好,那我晚安排。”蘇以珩道。
“那孩子呢?”曾泉問。
聽到曾泉問孩子,方希悠猛地看向蘇以珩。
“你要見?”蘇以珩問。
“還是不要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較好。”曾泉道。
這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