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不看他。
霍漱清站起身,慢慢走到她面前,盯著她,道:“我向來都很偽善,你應該誰都清楚1
“喝醉了回房間去,我還要出門!”孫蔓起身,一把推開他,看也不看他。
“下午去我家1他說。
“你回來想管我?”孫蔓轉身盯著他,道。
“你一個人把兩家人搞得一個假期都沒心情,難道不該回去收拾一下爛攤子嗎?”霍漱清道,接著,他放緩語氣,說,“這幾天,家裡的事情處理完了,隨便你幹什麼,我都不會再過問。只是,兩家父母年紀都大了,你難道希望他們為咱們的事整天操心嗎?”
說完,霍漱清往樓梯方向走,孫蔓看著他的背影,道:“你,愛我嗎?”
他停下腳步,嘆了口氣,道:“現在問這個問題,有什麼必要?”
孫蔓側過臉看向落地窗。
霍漱清折過身,走到她面前,沉聲道:“你可以不顧及我的想法,可是,父母的感受,你不能不管。至少在臨走前,讓爸爸媽媽都安心!都身體不好,還為咱們操心,你忍心嗎?”
孫蔓抬頭看著他,點點頭。
他拍拍她的肩,重新往二樓走,剛走了兩步,聽孫蔓在他身後說了聲“謝謝”。
孫蔓的聲音很輕,他聽見了,可是他沒有停下腳步,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緩緩樓。
“我們三點出門。”這是他樓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孫蔓並沒有離開家,她一個人坐在一樓的茶室,陽光透過落地窗照了進來,白色紗簾印花的影子被拉的長長的落在地。
她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回到霍家,兩個人和以前一樣相敬如賓,絲毫看不出來兩人鬧過矛盾。難道這是所謂的床頭吵架床尾和?
霍漱清在父母面前為孫蔓解釋,孫蔓也說自己只是去試試看,要是不行回來。霍家人看著這夫妻二人心意如此一致,還能說什麼呢?去了孫家,也是同樣的情形。
五一假期的最後幾天,霍漱清和孫蔓夫婦做東,邀請兩家父母和兩個姐姐的家庭去了孫天霖在小鏡湖開的一個度假山莊居住,那裡人不多,有山有水,怡情悅心。到了六號回家的時候,大家的心情都好了許多,而霍漱清和孫蔓二人,開始收拾行李去往兩個不同的方向工作。
孫蔓飛往京城的飛機是下午三點起飛,霍漱清給自己買了四點飛雲城的飛機,把孫蔓送到了安檢口。
這幾天,孫蔓感覺到了霍漱清的冷漠。自從那天和她吵過之後,私底下他極少和她說話,似乎兩人所有的話,都當著家人的面表演完了。表演,孫蔓深深感覺到這是一場演出,而自己,竟然也配合的那麼好。真是可悲!
“京城的人事關係很複雜,你自己注意一些,凡事不要強出頭。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給我打電話。”霍漱清站在安檢口,對孫蔓道。
孫蔓點頭。
他的心裡,還是放心不下她的。
“你也照顧好自己!”她說。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沒事。倒是你——老羅在那邊,還有小七他們都在,你多跟他們聯絡,好歹也是老朋友,總別人靠譜。要是小秋過去了,你有伴了!好了,你進去1霍漱清主動向後退了兩步,同孫蔓揮揮手。孫蔓轉身慢慢走向安檢口,還沒走到,她轉過身看他,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孫蔓苦笑著嘆了口氣。
霍漱清坐返回雲城的飛機,一身疲憊。
身為男人是如此,既要照顧到老婆的心情,還要顧及到父母的感受,等把家裡人都安頓好了,得面對工作的紛繁複雜。這麼多人圍繞著他,有誰能讓他清淨片刻?能讓他可以不去思考工作和家庭的壓力,輕輕鬆鬆地呼吸呢?
事實,霍漱清很清楚這個人是誰。
自從回到榕城,他一直和家裡人在一起,沒有和她再聯絡過,而她也只是在回江漁老家前給他發過簡訊。可是,即便如此,他竟然總會想起她。洗澡的時候,他會想起她沐浴之後穿著白底碎花裙的樣子;躺在床,他會想起她在自己懷裡顫抖扭動;閉眼睛,他總是聽見她那醉人的嬌吟。
每每想起她的時候,霍漱清總會問自己為什麼會吻她?難道是因為內心深處有渴望嗎?想起她,會想聽她的聲音,想和她說句話,哪怕是很簡單的問候,可手機拿在手裡,是無法按下她的號碼。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現在,他的身邊有孫蔓,哪怕他和孫蔓之間有很多問題,他還是孫蔓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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