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直到她自己停了,才會給別人接話的機會。此時,似乎邵芮雪對自己的話題有很多的語言,根本沒有停止說話,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神遊太虛的蘇凡。
是的,他是有妻子的。如果說以前蘇凡對這個問題採取了鴕鳥式的迴避的話,現在,邵芮雪不經意的洩露,讓她不能再當做這件事不存在。可是,她該怎麼辦?該怎麼看待自己和霍漱清之間關係?
他幫過她,幫過她許許多多,可是,他們也發生過別的事——那麼,她,到底是他的什麼?他們是怎麼回事?
“唉,好了,說出來痛快多了。”邵芮雪總結完,笑眯眯地望著蘇凡,“啊呀,你是不是沒聽見——”
“雪兒——”蘇凡忙回神。
“沒什麼啦,我知道你是個不愛說別人閒話的人,何況這個別人還是你的領導,算了,原諒你了!好了,再見,你路小心點。”邵芮雪道。
“謝謝你,雪兒!”蘇凡道。
是的,她要感謝雪兒,要不是雪兒,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那麼遠的一個地方呢?
“好姐妹說這個幹什麼?”邵芮雪說著,捏捏蘇凡的臉頰,笑著揮手離開了。
望著邵芮雪離去的背影,蘇凡的心,卻亂的說不清。
想要見到他的那份衝動,現在卻如這夏日的空氣一樣悶悶的。
沿著雲城大學家屬區外的人行道走著,蘇凡木然地看著那一對對走過自己身邊的年輕男女。
她苦笑了。
人這一生,愛一個不該愛的人,或許是最悲哀的事了?他是有妻子的人,不管她怎麼,怎麼愛慕他,都不該,不該越界。
可是,這顆心——
漫無目的地在街走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處。
在這個城市,她只有一個去處,那是他的那幢別墅,可是,那是他的,而她現在——
過了五一,估計快要班了,還是抓緊時間找個房子租了,總得找個落腳的地方。
時間,這麼流逝著,不知不覺間,抬頭髮現已是夜色佈滿天空,華燈初。
她坐在路邊的一張長椅,腦子裡全都是他,越想越亂。
而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要不要接?接通了該怎麼說?
蘇凡坐在那裡,盯著手機螢幕。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她突然好害怕他等不住掛了,趕緊按下接聽鍵。
有那麼幾秒鐘,聽筒裡一點聲音都沒有,然而,很快的,兩個人都心有靈犀地開口了。
“那個——”他說。
“我——”她說。
習慣性的,蘇凡說出一個字沒有再說話了,他頓了片刻,道:“你在哪裡?”
世間再多的言語,再多的心理建設,都抵不過他的一句話,他的幾個字,他的聲音。
她想要騙他的,可是,他的聲音,堅毅卻又透著無盡柔情的聲音,讓她沒有絲毫力氣去抵抗。
“我,我在——”她想了想,站起身,朝著四周的標誌性建築物看去,“學院路和幸福路的十字路口——”
“好,你在那裡等著。”他說完,立刻掛了電話。
此時,他正開著車,剛剛從機場高速出來,進了市區。
夜色佈滿江城的天空,這條路,他已經走了五年。可是,從沒有什麼時候會讓他有這種急切的心情,急切地想要見到某個人的心情。
是因為這幾天太疲憊,還是因為心裡真的記著她?霍漱清說不清楚。只是,當他看著徐蔓走向安檢口的時候,許多的生活,許多的過去,如同陷進了沼澤一般,再也出不來。
或許,像他這樣的人,沒有什麼地方可以稱為家,甚至連家鄉都只不過是個名詞的存在,不再有其他實質的含義。可是,江城,這座被他當做了工作地的城市,竟然讓他有了眷戀。而這片夜空,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夜空,似乎都在呼喚他回來。
他的眼前,不是黑漆漆的天空,而是她的笑臉,羞澀,純淨的笑臉。
方向盤,在他的手下,而她,在前方。
接到了他電話的蘇凡,再也坐不住了,不停地在原地走來走去,卻又擔心自己說錯了位置,跑到路口的標牌下面看了好幾回,確定自己沒有說錯,才安心了下來。可是,當她看見了馬路的對面,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會從哪個方向過來?十字路口,十字路口是有四個角,會不會,會不會他找不到?
只要斑馬線的綠燈亮了,蘇凡跑過去,站在路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