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似乎只有發生那件事,才能完全確定彼此的關係。
他需要這種確定嗎?不,他不需要,他的心裡極為清楚明確,她是他的女人。而她才是那個需要確定的人!
可是,她現在的狀況,他,擔心!
她根本站不住,洗手間裡有個小板凳,她坐在板凳,開啟蓮蓬頭的水龍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熱水,那麼任由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好痛,身體的痛,心裡的痛。
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在剛剛之前,他還是那麼溫爾雅的一個人,怎麼會變得,變得跟那麼恐怖?
到底,到底哪一個才是他?
是她錯了嗎?
門傳來的聲音,是他在敲門,可她不想去開門。開門之後怎麼辦?她還怎麼面對他?高興?難過?還是若無其事?她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讓他再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她不是那麼心理強大的人,她是個懦夫,遇到事情只會逃避,那麼,現在她,繼續逃避嗎?
敲門聲,還在持續,可她繼續那麼坐著,紋絲不動。
霍漱清用力轉動門把手,卻根本轉不開。
她怎麼回事?
心底的擔憂開始籠罩著他,他開始撞門,誰知道這門還撞不開?
蘇凡聽見了。
他是怕她自殺嗎?
她苦笑了一下,抬手關掉水龍頭,開啟門。
沒有穿衣服,她覺得也沒必要穿了,這樣的身體,他不是都拿走了嗎?又何必假惺惺地拿一塊遮羞布擋著?
霍漱清看著她。
她的眼裡,沒有任何神色,木木的。他從未見她這樣,在他所有的記憶裡,她的眼睛會將她所有的心情表達出來,快樂的、羞澀的、緊張的。而現在——
水滴,不斷地從她的頭髮落下來。
霍漱清伸手要去抱住她,他注意到她在發抖,可是,他的手一靠近,她向後退了一步。
從今晚他進門開始,她沒有出過一絲聲音!
她不願讓他碰,他便趕緊給她從洗手間取出一條毛巾。
蘇凡拿過毛巾,也不看他,輕輕張開嘴。
嘴巴張開好幾下,她才發出幾個音節——
“您,走1
霍漱清卻沒有動,依舊看著她。
可是,她轉過臉,盯著他。
她極少盯著他看的,以前,她總是會迴避他的眼神。而此刻她的眼神,更是他陌生的。
“您,走1她又重複了一遍。
他的喉結,動了幾下,卻沒有挪動腳步。
蘇凡邁開步子,走到門口,直接拉開門,站在門後。
“你先休息!”他說完,深深望了她一眼。
蘇凡別過臉,感覺到他走了,她猛地鎖門,靠著門,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從眼裡湧出來。
今晚,從一開始,她沒有出過聲,淚水,也只有在痛的難以忍受的時候才流過。可現在,她再也難以抑制自己內心的痛楚,哭了出來。
心裡好亂,什麼都不知道,好亂!
她和他之間,那件事,遲早都會發生。可是,不該這樣發生。既然是同一件事,方式那麼重要嗎?這樣的方式,讓她開始懷疑自己過去那種虛幻的愛戀,那種傻瓜一樣的幻想。她甚至還以為他是自己命裡的那個人,哪怕自己和他只能這樣相處,他也是夢裡的那個人。可是,這一切,一切,全都是她的想象。
蘇凡並不知道,霍漱清在她的門外站了好幾分鐘才離開。有兩個醉漢從他身邊走過去,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去,看著他們沒有停在她的門前,才轉身走向了電梯。
霍漱清說不清自己現在心裡是什麼感覺。
可是剛才,當他佔有她的時候,他的身體和靈魂感覺到了極大的自由,好像他從未如此自由過。而她的反應——
她是他的女孩,完全徹底。那柔軟的身體,那緊緻的幽谷,還有她緊閉的雙眼,咬著嘴唇的樣子,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痴迷。
是的,痴迷。
現在一個人在這夜色行走,他才想到這個詞彙。
問題是,他該怎麼處理他們的關係?很明顯,他違背了她的意願佔有了她,他不後悔是一方面,可如何善後,又是另一個問題。
她那雙俏皮的眼睛,變得無神空洞。她向他敞開的懷抱,變得冰冷,而且,她在排斥他,她趕他離開——
霍漱清抬手抹了下自己的臉,望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