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害的,要是,要是他因此有什麼麻煩怎麼辦?他怎麼辦?
孩子沒有了,她還害霍漱清——
她那抓著床沿的雙手,不停地鬆開捏緊,她好害怕會出事,好害怕——
不行,她要馬走,不能和他一起走,不能等著他出來,不能讓別人看見她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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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她猛地推開被子,跳下床,大步走到門口推開門出去,一眼不發。
張阿姨驚呆了,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凡已經跑出了b超室,她趕緊追了出去。
儘管此時身體虛弱,可蘇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勁,跑的太快了,張阿姨根本追不她。霍漱清和程院長出來的時候,蘇凡和張阿姨已經不見了,霍漱清以為張阿姨帶著蘇凡車了,也沒多想,和程院長握手道別。他還沒走到門口,程院長趕緊叫住他。
“霍市長,您等一下,以防萬一!”程院長說著,忙從裡間的儲物櫃裡裡掏出一副沒有拆封的帽子和白大褂拿了出來遞給霍漱清。
霍漱清看了一眼自己身的血漬,便接過程院長給他的東西,趕緊換了。
“有什麼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程院長道。
“謝謝嫂子1霍漱清說完,走出了檢查室,走向外面的停車常
程院長看著霍漱清遠去的背影,不停地搖頭嘆息。
然而,霍漱清剛走出急診區,給張阿姨打電話打算問蘇凡在哪裡,可是,手機沒接通,他聽見寂靜傳來的一陣手機鈴聲,在自己不遠處。
“霍先生——”張阿姨接了電話。
“她呢?”霍漱清問。
“在,在院子裡——”張阿姨說道,可霍漱清清晰地聽見了她的聲音,不是從手機裡,而是從空氣。
他循聲快步走去,走到一輛車邊,竟然看見蘇凡蹲在地,張阿姨正在扶起她。
“怎麼了?”他跑過去,忙問。
“剛剛摔倒了。”張阿姨扶起蘇凡,答道。
霍漱清一把抱起蘇凡,走向自己的車子,張阿姨跟了過去。
蘇凡一言不發,她沒有哭,儘管一顆心已經被悔恨的淚水浸透,可她沒有在他面前哭出來。她知道他難過,她不想讓自己的難過阻止他的發洩,他有理由發洩。
一顆心,好似被放在一面鍋面煎著,不停地發出噗呲噗呲的聲音,疼痛難忍。
他把她放在副駕駛位,給她繫好安全帶,對張阿姨說:“你先回去,明天早再過去那邊陪她。”
張阿姨應聲,看著霍漱清開車離開。
夜色,依舊沉沉的壓在雲城的空,到了這後半夜,街安靜極了,連路燈和霓虹燈似乎都有點不適應這樣的冷寂,顯得有些落寞孤獨。
車,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安靜的讓人覺得腳心都發涼。
霍漱清還沒車扯掉了口罩,扔在地。一路,他的臉沒有絲毫的表情,緊繃著,那兩道濃眉,似乎顯得越發的濃密。
蘇凡不敢看他,剛剛摔倒時兩個膝蓋都被蹭破了皮,現在還在流血。
今晚,她流了太多的血,之前流的那麼多血,才是她心裡的珍珠,而現在這點,根本不算什麼,也感覺不到疼。要說疼,疼的只有心,那股鑽心的痛,從心底裡湧出來,蔓延到了全身,覆蓋了膝蓋的痛。
返回清佳苑的路途,似乎顯得很長很長,蘇凡覺得自己快要被這車裡的空氣壓碎了,明明車窗開著,可她怎麼還是覺得這麼呼吸緊張?
當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她急速地看向了霍漱清,卻發現他只是下了車,根本沒有看她,她捏緊手指,還沒有推開車門,車門自己開了。
想想也是,世哪有自己會開啟的車門?
霍漱清探身進來抱起她,她想讓他放開自己,她再也無力承受他這麼對她,她寧可他大罵她一頓,卻不願,不願他這樣溫柔!
淚水,似乎一直被積壓在淚腺裡,根本找不到機會流出來。蘇凡蜷在他的懷裡,低著頭。
半夜裡,電梯裡哪有人?
回到了家裡,他一言不發把她放在沙發,從茶几的抽屜裡取出醫藥箱,開啟來,從裡面取出棉籤和碘酒。
蘇凡驚呆了,穿著白大褂的他,正蹲在她面前要為她擦破皮流血的膝蓋消毒!
她趕緊收回腿,道:“不用,不用——”
他卻一把按住她的雙腿,那一雙深邃的雙眸,定定地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