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要相信他——”
方希悠笑了,道:“我知道他愛的那個人是誰,而且,不止我一個人知道,這樣,你覺得我也應該相信他嗎?”
蘇凡不語。
“不過,相信不相信也那樣了,我們的日子,終究都是這麼過的——”方希悠道。
“身為夫妻,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還怎麼過?”蘇凡打斷她的話,方希悠一臉錯愕盯著她。
是啊,如果不信任了,那還叫什麼夫妻?
霍漱清信任她,她和覃逸飛的那兩年,不管別人怎麼說,霍漱清都沒有說過什麼,都沒有懷疑過什麼,他信任她,他用他的全心信任她,而她,而她,竟然,竟然——
突然間,蘇凡捂住臉。
媽媽說的對,她那麼兩年,還有後來和霍漱清重逢後的這一年多,她和覃逸飛之間的交往,的確是給了霍漱清很多的難堪,可他從來都不說,他依舊像對待自己的弟弟一樣對待覃逸飛,依舊那麼愛她,而她,而她昨晚還對他說出那麼過分的話,她沒有為他想過,她——
悔恨的淚水,從她的眼裡無聲地流出。
方希悠看著這一幕,有點被嚇到了。
“迦因,你,你怎麼了?你——”她推了蘇凡一下,問。
蘇凡抬頭看了她一眼,擦去眼淚,一言不發,衝出了方希悠的房間。
“迦因——”方希悠忙追了出去,卻看不到人影。
信任,夫妻之間的信任嗎?
當蘇凡擦著眼裡的淚跑向車庫,將車子開出家門的時候,誰都不知道她要去哪裡,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見霍漱清,馬,立刻,她要見到他,她要告訴他,告訴他——
可是,他在哪裡?
偌大的京城,他在什麼地方,她要怎麼找得到?算是找到了又怎樣?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不是她想見可以見到的。
可是,她今天必須見到他,必須!
車子,一路不停地朝著他的辦公室駛去,她知道自己沒有通行證,進不了那裡,可是,他可以出來不是嗎?
從家裡到他辦公室距離並不遠,眼看要到了,她立刻開啟手機給他打了過去。
等待音枯燥地響著,一聲又一聲,她,越來越急,好不容易等到電話通了,她等不及他開口,立刻說“你在哪裡”。
手機那邊的人愣了下,卻很快壓低聲音回答說“霍記正在開會——”
是馮繼海的聲音,她聽出來了。
“馮主任,他在哪裡開會?我馬到你們辦公室——”蘇凡急急地說。
馮繼海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來很著急,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會議室的門,走到窗邊,低聲說“霍記現在陪著領導在接見外賓,不在辦公室——”
“我想見他,你能不能告訴他,我想見他——”蘇凡打斷他的話,淚水從眼裡流出去,她抬手擦去。
“好的,我,我這去,等會兒再給你打過來。”馮繼海說完,忙按掉電話,從一處側門進去,小心地走到霍漱清身邊。
霍漱清聽他說完,臉的表情瞬間凝固了,這丫頭怎麼了又?
可是,她那麼著急——
“讓她過來,等會兒你派人去門口接一下。”他低聲對馮繼海耳語道,說完,馮繼海領命出去了。
手裡,是此次會見的談話稿件,可是,霍漱清再也看不下去。
很快的,馮繼海把地點告訴了她。
國賓館?
“你把導航開啟,我們這邊離東門近,你直接把車開到東門,我派人過去接你。”馮繼海告訴她。
短暫的疑惑之後,霍漱清平靜了下來,認真聽著領導的講話,做著自己的筆記。他絲毫不知道蘇凡突然來找他是為了什麼,或許是很重要的事,可是,現在有什麼很重要的事不能等到回家再說?
這丫頭,怎麼是長不大?這樣添亂!
這麼一想,他的眉頭會忍不住地擰起來。
蘇凡記不清自己是怎麼把車平安開到了東門,一到東門,見到了馮繼海派來的人。
這樣的地方,她是第一次來,如果不是為了告訴他那麼重要的話,她是不會來到這裡的。可是,即便是第一次前來,她也沒有絲毫的興趣多看一眼周圍那絕美的園林,沒有根據方希悠的講述去尋找她所說的那些發生過重大歷史事件的地點。
然而,來到霍漱清參加會見的那幢樓,她並沒有像希望的一樣立刻見到他,他,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