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沙發,繼續看著電腦。
“曾泉——”她叫了聲,聲音不低。
他卻沒有看她,只說:“我今晚睡房,你自己去床躺著醒酒!”
“你怎麼不問問去幹什麼了,和什麼人出去了?在你的心裡,我真的,真的一點位置都沒有嗎?”她踉蹌著走向他,問道。
“門衛打電話說是以珩的車,我還需要問嗎?”曾泉道。
方希悠笑了,道:“因為是以珩送我的,你不問了?”
曾泉看著她,良久,才說:“你覺得我該問嗎?”
他的目光銳利,她的身體震了下。
“你,真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太瞭解曾泉了,他知道她和蘇以珩之間的過去現在,可他是不開口,他是在等著他們越界,還是什麼?等他們越界了,他可以理所當然地和她離婚嗎?
“你想要我說什麼?”曾泉走近她,扶住她險些要傾倒的身子。
是啊,想要他說什麼?他明明知道蘇以珩愛她,從小愛她,她要去英國讀,曾泉不去,蘇以珩陪著去,而現在,雖然大家都各自有了伴侶,可是蘇以珩的心,很明顯還是在她這裡,這一切,曾泉是看不見,還是不想看見?是因為他的心裡一直愛著蘇凡,所以才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妻子發生了什麼嗎?
只要一想到這件事,方希悠的心裡痛的不行,她一直告訴自己,曾泉會明白的,他會回心轉意的,可是現在——
不知怎的,她大步走到沙發邊,拿起他剛剛看的電腦,一按開,裡面全是照片,而那個件夾,明明寫著“雲城”。
她緊閉雙眼,淚水抑制不住地從眼裡湧了出去,無聲地抽泣著。
曾泉不知道她怎麼了,走到她身邊,卻見她拿著電腦,雙手顫抖著。
“沒什麼好看的,你去睡覺!”他說著,要去拿電腦,可她根本不鬆手。
“給我——”他說。
她睜大眼,淚眼朦朧地盯著他,嘴唇顫抖著。
曾泉很少見她哭,最近的一次,是她父母爭吵的那一晚,她跑出了家門,在衚衕裡跑著,鞋跟斷了,把鞋直接踢掉,一直跑到曾家的門口。
那天夜裡,曾泉記得已經很晚了,曾家門口的警衛員都是認識她的,她跑到了曾泉的房間,去敲門,叫醒了他。他起床開門的時候,她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裡,不停地哭著。
方希悠夜裡突然跑來,讓已經進入夢鄉的曾元進夫婦都醒來了,李阿姨敲門告訴了他們,說方希悠光著腳跑來的,腳都劃破流血了。曾元進一聽趕緊讓羅茵去看看,是不是孩子出了什麼事,要不然怎麼大晚這樣了。
羅茵趕緊披了件外衣,拿醫藥箱準備去曾泉的院子。
“等等,我們一起去。”曾元進說著,也披外衣下了床。
當時,曾泉看著方希悠腳的血,完全被驚呆了,要去給她擦,她卻緊緊抱著他不鬆手。
“希悠,出什麼事了?”他問。
她不說話,只是在他的懷裡哭泣。
等羅茵和曾元進趕來的時候,穿著白色睡裙的方希悠已經被曾泉抱到了沙發坐著。
“來,希悠,姨給你擦,你看這腳——”羅茵道,開啟醫藥箱開始給方希悠擦著腳,曾元進趕緊搬了個小板凳讓妻子坐著。
“希悠,出什麼事了?你爸媽呢?他們知道你在這裡嗎?我趕緊給他們打電話,別讓他們著急。”曾元進道。
“不要打電話,我不想看見他們,我不想——”方希悠說著,抽泣著。
“好,好,好,不打,不打。”羅茵道,對曾元進說,“先別跟他們說了,你給希悠倒杯水1
曾元進便要給方希悠倒水,可是兒子這裡,什麼東西在哪裡,他都找不見,便叫曾泉去,可方希悠拉著曾泉的手,不讓他走。曾元進見狀,只得打電話叫李阿姨送水過來。
“希悠,出什麼事了?跟叔叔阿姨說說?”曾元進耐心地問。
曾元進和方慕白從小一起長大,方希悠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和自家的曾泉一模一樣。
方希悠卻只是哭,根本不說話。
“先別問了!”羅茵對丈夫道,可是,看著方希悠的樣子,完全不是沒事,好像很嚴重。
羅茵看著方希悠,卻見她的視線始終在曾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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