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嗎？”母親苦笑了，嘆了口氣，道，“算是後悔也沒機會了，是不是？”

蘇凡望著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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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和我爸這麼多年，是不是也遇到過這樣的事？”蘇凡問，“您剛才和我說——”

“還好，你爸，呃，還好。”母親笑了，道。

蘇凡靜靜聽著。

雖然直到快三十歲的時候才和母親相認，而且最開始的那些日子彼此矛盾衝突不斷，可是經過這幾年，也許是血濃於水的緣故，又或許是大家都在努力去了解接納對方，母女兩人的關係變得越來越融洽。蘇凡也不再把母親看作是當初那個高高在的部長夫人，而是可以傾吐心事的母親，羅茵呢，也不再把女兒當做是曾經那個鄉下女孩，而是真正的自己的女兒。

母女二人人生遭遇如此的相似——都是愛了一個有婦之夫，並且為這個男人生下孩子，而且最終嫁給了這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都成為了鼎國之柱——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抑或是未來，現實和理想的各種因素糾葛在一起，讓母女二人的共同語言也越來越多。對於蘇凡來說，母親經歷過的，可能是自己將來要經歷的，母親的經驗，對於她來說，至關重要。

“你爸爸那個人呢，他是對我很好，很疼我，可是，人呢，天性風流，雖說他和我結婚後變了很多，對於外面的女人也保持了距離。可是，像我之前和你說的，這個圈子裡誘惑太多，能混到這個圈子裡的女人，沒有點真本事是不可能的，不管是相貌還是才情抑或是情事，都不是一般女人可以的。算那些女人做不了正室，在外面養個兩三年，甚至十來年二十年的，也不是沒有。你爸呢，這一點倒還好！畢竟我和葉大姐之間那些事，讓他清醒了很多，那方面的**也收斂了不少。”母親道。

蘇凡點頭，繼續聽母親說著。

“可是呢，你爸的位置在那兒擺著，像你說的，那樣的男人對女性的致命吸引力，能把持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算沒有實質性的關係，遇見幾個動心的也再所難免。”母親道。

“那我爸真的在外面——”蘇凡也不敢相信，父親看起來是那麼寵著母親，怎麼還會喜歡別的女人？

“還好，你爸還好，他也是知道分寸的。那種逢場作戲的，他也不會放在心，畢竟他的身份在那裡，要是傳出去什麼也對他不好，他現在也是很在意這個的。再加工作忙壓力大，也沒那方面的心思，閒下來也基本回家了，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所以呢，我還是幸運的！只不過呢，我們女人啊，這一輩子，都在和同類競爭。年輕的時候想嫁一個讓自己仰慕的男人，等真的嫁了，才發現真正的戰鬥才開始。為了留住男人的心，真是一刻都不能放鬆。要做一個男人一生的摯愛，不是件容易的事。”羅茵嘆道。

蘇凡不語，頭靠在母親的肩。

“所以啊，我才和你說，霍漱清是個很難得的男人，你要懂得惜福。在我們這個圈子裡，咱們母女兩個，真是好命的，像咱們這麼運氣好的人，真的沒幾個了。因為咱們找的人，都是好男人，是不是？可是呢，即便是好男人，即便這個男人自己有很強的道德感，我們做妻子的也不能把自己一輩子的希望都放在這樣的婚姻面。丈夫疼，自然是好的，可是，愛情是有期限的，人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你只是從這個男人身去索取他對你的愛對你的寵，卻忽視他的情感需求，即便他再怎麼愛你怎麼寵你，總有一天，他也會疲倦的。特別是像你爸和霍漱清這樣的男人，如果他們一旦對你死心，任何東西都沒有辦法挽回，你看看孫蔓的遭遇知道了，這一點，我不用和你教？”羅茵道。

蘇凡點頭。

“婚姻啊，是一門一輩子都要不停地學習的課程，如果你想要獲得最美的幸福，那要不停地修煉自己。一個沒有愛情、只有空殼的婚姻，是你想要的嗎？如果你不想要，好好改變自己，做一個永遠值得霍漱清愛的女人，做一個讓他怎麼都捨不得離開的女人，明白嗎，迦因？”母親的神情嚴肅，卻又非常非常誠懇。

蘇凡望著母親的雙眼，久久不語。

病房裡一片安靜，良久，蘇凡才說：“對不起，媽，我，一直都，一直都不，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我害怕失去他，我害怕自己配不他，我——”

“很有危機感，是不是？”母親問。

蘇凡點頭。

“和他那樣的男人在一起，適當的危機感對你是有好處的，這種危機感會讓你努力去維護你的婚姻，讓你們的感情更加